徒。
当然,暗中关注岑妙妙的也不是没有。
岑妙妙神识敏锐,刚站到队伍里不久,便察觉到不少人在看她。
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含蓄隐晦者有之,张扬放肆者有之。
可要是论第一时间赶来现场嘲笑,吴芷汀永远能率先拔得头筹。
“这不是被点珖仙木求爱的岑仙子么?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儿啊?”吴芷汀慢慢从队伍中间踱过来,趾高气扬,宛若一只插满彩羽的小公鸡。
岑妙妙连眼神都没给过去一个,并不打算同吴芷汀浪费口水。
吴芷汀本来还有些怵,随后一想起每个人的储物法器都已经被收走,于是眼珠子一转,大喇喇站到了岑妙妙面前,伸出手来,就想扯上她发尾的青紫系带。
岑妙妙今日头发并未束起,只分作两股发丝在耳下拧成圆润小髻,在发尾绑了两条纤细鲛绡充作系带,在阳光照耀下,鲛绡流彩,颇为潋滟可爱。
吴芷汀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她擒住了手腕。
岑妙妙人胖,力气也不小,吴芷汀腕子立刻被抓得一片通红。
“小别致还挺玩意儿?跟谁伸手呢?”岑妙妙眼波流转,嘴上调侃:“看样子上次我说错了,你属牛皮糖的吧?”
吴芷被说得面色与手腕一样红。
“你觉得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徽衡道君断言你身负恶咒,这辈子没办法筑基。我要是你就不自取其辱了,还硬着头皮参加什么择选,早日回砌玉门挥霍完下半生得了。说来说去,还是亏得有岑道君这么个好哥哥,否则你哪儿有脸能成剑宗备选弟子啊。”
岑妙妙属实不明白,吴芷汀也不是没在她手里吃过亏,怎么总不长记性,总爱来挑衅。
放在哪个话本子里都是活脱脱的炮灰。
“你总左一句岑道君,又一句徽衡道君。到底喜欢我哥还是喜欢徽衡道君?白日做梦,病得不轻。难怪别人是钓系美人,你是鱼。”
“你才……”
“或许我没法子筑基,但是你要再在我面前说废话,信不信我现在花点钱摇人,打得你也跟我一样当废物?”岑妙妙挑眉,满脸不在乎。
吴芷汀手腕被捏得发酸,咬牙道:“你……你、你松手!众目睽睽之下,你有这胆子,今日也别想逃脱,道君不会放过你的!”
“千金~我劝你用你那指甲盖大的脑子想清楚,你现在还没正式入门,现在咱们谁光脚,谁穿鞋,你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自诩穿了鞋的吴芷汀顿时眼光飘了开去,露出的一丝胆怯被岑妙妙迅速捕捉到眼中。
于是岑妙妙难得怜爱地放轻了语气。
“择选过后,我等你筑基再约我去仙法台。但是现在,赶紧麻溜地滚一边儿去,别碍眼。”
她伸出小肥手,在吴芷汀惊恐的眼神中拍了拍她的脸。
吴芷汀只觉得那一日成打的“有求必应符”在眼中闪过,想起金鸡独立到黄昏的自己,后背立刻传来了毛毛的凉意。
“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乖,赶紧起开。”
两人虽然都卸了装备成了白板,可吴芷汀如今也没筑基,走的纤弱瘦小路子,她瞄了岑妙妙肥圆的手臂一眼,如今也并不大想挨这疯胖子两拳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岑妙妙就想冲过来刺几句,谁拦也没用。
“还看?”岑妙妙扬了扬手,眼看着吴芷汀骂骂咧咧走远了。
空气里倒是留下了她一贯尖刻的嗓音,“胖头鱼,咱们走着瞧!”
在此期间,周遭有不少人等着瞧她俩的好戏,还不忘一边指指点点。
岑妙妙无意粉墨登场,对此不置可否,找了个石墩子干脆一屁股坐下。
远处人群里,被不请自来的拥趸围住的辛辞将这一切不着痕迹地收进了眼里,龇起牙来舔了舔,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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