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生走到我的面前我都不敢开口,喉咙里好似塞了棉花一般堵塞生疼。
还是叶舟替我开口询问情况。“医生,徐婷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看着我们俩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家属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叫做最坏的打算?之前不是说会有三天的危险期吗?这才第二天她就顶不住了?”我情绪有些许激动地问。
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虽然我也知道不能够为难医生,但这一刻我无法让自己的大脑冷静。
“三天的危险期不是说她一定会在这三天里活着,而是任何一天都可能出现意外。”医生十分耐心地解释。
我不死心地追问:“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们不会轻易放弃,除非真的无法抢救了,每一个失败的手术对于我们医生来说都是一种很大的遗憾。可能在外人看来救人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种职业,可实际上每一个从我们手中流走的生命都会让我们的内心同样备受煎熬。”
医生很耐心的和我解释着,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叶舟看向我:“生老病死都是天意,小爷不会劝你在这个时候冷静,但小爷希望你可以做
到冷静。”
叶舟的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他所说的冷静不一定是冷静,但一定是坚强。
罢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心情向医生道歉。
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被敬畏的,每一个拯救生命的医生也是值得被敬重的。
手术台上的病人可能和他们没有任何一丝的血缘关系,但他们毕生所学都用在了那个没有血缘的人身上。
我刚刚的语气的确重了。
“你不用给我们医生道歉,其实我们特别的理解家属的心情。人在极度痛苦崩溃的情况下是没有理智的,我们当医生的只希望人间无病痛。”
主治医生说完以后离开了。
我带着一颗沉重的心情在叶舟的帮助下把徐婷带回了家。
她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床上。
只要她没有彻底断气我就绝对不会送去殡仪馆。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徐婷心痛如绞。
我所认识的徐婷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她特别的刁蛮,从小到大都是身强力壮几乎不怎么生病,谁曾想有一天她会变成这样?
我特别的讨厌她,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受尽苦难。
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发
现这几天她瘦了很多。
“徐……”我开了个口想要叫她的名字,声音刚到嘴边就哽咽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情绪,吸了吸鼻子重新开口:“看你可怜兮兮的躺在这里我就不计较你平时欺负我的事情了,如果你能醒来那我以后不用石子弹你欺负你了,我也不叫你徐婷了,我叫你姐。”
我说完以后凝视着她,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算了、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比较霸道,一点亏都不肯吃,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我让着你,你不醒来我也管你叫姐。”
我说着笑了笑真心道:“姐,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你了,真的。别看小时候你老是欺负我,但我其实一直都渴望你能够带我玩。”
我把她冰冷的手放到脸颊边和她说着心里话,试图把她的手捂热。
突然她的手指在我脸颊上动了动。
我猛地一个激灵绷紧了神经紧张地盯着她的手。
她的手刚刚是不是动了一下?
果然,我没有看花眼,她的手真的又一次下意识的动了动。
“叶舟、我姐的手动了。”
我有些兴奋,尽量强制性的压着激动的心情
小声道:“你快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