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冰玉仿佛烫手一般诧异地松开手,只听她他的衣领上传来宣烨沙哑的声音:“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果然没能逃过罗堂主的眼睛。”
宣烨的声音一出来,丁冰玉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当场,眼睛里除了惊愕之外,饱含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师尊不相信她
罗润清说的都是真的
宣烨气息奄奄地叹息道:“哪有那么多阴谋罗堂主亲眼见过秋敏思死的不能再死,从哪里去找什么血魔!我这一生即将走到尽头,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遑论冒天下之大不韪,用魔功苟延残喘。”
“我这个国师再不济,也绝不会沦落到人人喊打,让国师府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让徒儿出去传信,一是怕你们误会,我真会对手中的人质动手,断绝了皇上和国师府以后的生路。”
“二是,罗堂主回去后,你们两派不战不退,不和不应,我想知道你们的答复。”
“三是,我这个徒儿自从失忆后,对自己的身份疑神疑鬼,我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临死前,也向成全她厘清身份,找到归宿的念想。”
“用世间的太平和国师府偌大的基业,换取安掌门区区一碗鲜血,成全我临死前的执念......”宣烨喘息着顿了顿,低弱地恳求道:“我想知道,安掌门为何不能成全我,让我......”
宣烨仿佛被一口气呛着,他猛烈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罗润清并没有开口回答他的疑问,更没宣烨期待中的安馨的声音出现。
待他勉强平息咳嗽,他的声音变得斩钉截铁起来:“我一辈子被人所制,从来没有疯狂过。临了,却在世人眼中成了罪魁祸首......既然要背负骂名去死,临死前,不如真正的疯狂一回!”
“我要......”
“你要作甚,尽管去做!”罗润清嗤笑一声,“你就是杀光所有的人质,我还是那句话,飞云门绝不屈服!掌门回来也不会跟你交易,国师府唯有无条件投降,一条路可走。”
没等两人继续放狠话,丁冰玉忽然抬手,一把扯下领口上树叶状的碧玉别针,直接握在掌中用力捏碎。
她垂眼看着手中的淡绿色的粉末,从掌心一点点飘洒在地上,张开五指翻转掌心,抬手放在嘴边,一口气吹走残余的粉末。
她沉静的放下右手,抬眼看向从惊讶中恢复正常的罗润清,定睛锁定罗润清说道:“师尊没打算让我们跟他一同赴死,没人想看到两败俱伤的事情发生。”
“烦请罗堂主告知,安掌门在何处”
丁冰玉沉声强调道:“师尊的执念已然成为心魔,成全他又如何或者飞云门可以答应,在炼制出解毒的丹药后,给师尊一枚让他了却心愿又何妨”
“此事与安掌门切身相关,我身为传信使者,可否听安掌门一句准话”
罗润清意味深长地不答反问道:“不是该我问你答吗怎么变成了你问我答”
丁冰玉干脆地点头,“罗堂主说的是。”
她抬手从储物袋中刷出一张五尺长的卷轴,上前两步将卷轴放到罗润清面前的书案上,一边在书案上展开卷轴,一边对罗润清开口道:“这是我失忆后,暗中画下的大本营地图,想必是罗堂主最想看到的。”
“我知道高妙仪在哪里。”
丁冰玉指向摊开的卷轴上,西北角上的一处一进的小院子,用手指在小院子的南北中轴线上快速划过,“我跟高妙仪住在一个院子里,我住东厢她住西厢,中间只有一道阵法隔绝,我能看见她,她不能看见我。”
“我用人头向你担保,高妙仪没有中毒没有受伤。天胜境没有让她做苦力,她每日在西厢房的书房中读书。她也试过破阵,可她内力被封,也没有趁手的武器,很快便知难而退。”
“其他人我不知道关押在哪里,估计也会是在附近,方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