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兴’回府先抱着祝夫人的大腿痛哭了一场,又跪倒在不吃不喝形容枯槁,行将就木的定远侯床榻前,痛哭流涕的保证痛改前非,甘愿禁足在家足不出户,端茶送水在定远侯床前伺疾尽孝,死也不肯再离家远离爹娘一步。
于是在祝夫人开口替他求情之下,代替他远赴前线的人,变成了汪正豪的嫡长子汪天行。
汪天行不愧是汪家精心培养的年轻一代的接班人,隔天一早,盛京城的北城门一开,他就带着随行的护卫率先冲出城门,用最快的速度一往无前北上去了前线。此举引来盛京城中无数的称赞,算是挽回了‘汪正兴’回京后,定远侯日渐突然败坏恶劣的名声。
汪天行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路向北,走到半路上却忽然失踪,据说是遇上了初夏时节难得一遇的洪水,他们一行人急着赶路,又全都不会游泳,全部消失在洪水中,再也找不见踪影。
汪家收到消息,满府都是悲痛的哭声,正当大家都以为定远侯,定然熬不过嫡长孙失踪的打击的时候,定远侯的病却奇迹般的好转起来,他开始能坐起身来,进食些清粥续命,‘汪正兴’伺疾有功,被定远侯解除了禁足。
‘汪正兴’又能进出侯府之后,却没有再向刚回来那样,时常出府去四处招摇,他安分守己地留在府中,开始教导府中护卫的武功,这是后话。
正当汪家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引动盛京城的权贵和平民百姓皮频繁留意的时候,安国公府却安静的仿佛府中无人知晓,安国公正被人上书弹劾通敌卖国,安国公府随时面临着抄家灭门的灭顶之灾。
就在汪天行出京的那个早上,牛轲廉在前院的练功房练完早课,破例没有即刻回去用早膳,他拉着安承宇停下来,对着每日陪着他们练功的老安国公安修抱拳行礼,朗声提醒道:“老太爷,我收到消息了,朝堂上有人说安国公通敌叛国,申国朝堂上的人都是傻子吗?”
面对人小鬼大的牛轲廉,安修哈哈一笑,避重就轻道::“天底下跟你一样聪明的人可不多,你看旁人是不是都像是傻子?”
牛轲廉还不到六岁,就算牛轲廉再聪明伶俐,身为天鹰宗掌门的小师弟,安修也没打算要跟牛轲廉讨论申国朝廷的事情。
牛轲廉却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他提声用更大的声音问道:“安国公占据了霍迪国最多的城池,最大的土地,又收服了最多的人心,霍迪国的奸细恨不得以命换命,换取申国朝廷对安国公的猜忌。”
“用一兵一卒,换取安国公府众人的性命,这是多么简单划算的生意。换做是我,我会让人前赴后继,坐实安国公的罪名,让申国一败涂地。”
“哈哈哈......”安修愉快的笑了起来,“你说这话是向着安家,还是想要害了安家?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还小以后你会懂得的。害人只需要一个由头就够了,其他人为了利益,宁可闭上眼睛先把安家拿下,再把安家的功劳据为己有。”
“这就是人心。”
牛轲廉嘟着还有婴儿肥的脸庞,鼓起腮帮子不满的说道:“他们能够保住安国公的战果吗?先前安国公推行的那些政令,英王不也是嗤之以鼻,不肯遵照行事,才接连失利,最终退败吗?”
“哈哈哈......”安修的笑声越发爽朗起来,“看来教你功课的长老没有偷懒啊。”
安修先感慨一句,接着和颜悦色地对牛轲廉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他们受到了教训,自然会反省,若是反省之后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那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们自认掌握了诀窍,为何不能趁势夺取别人的功劳,替自己锦上添花?能征善战的也不止安国公一人,不是吗?”
安修见牛轲廉执意要跟他讨论,也没有因为牛轲廉的年纪和身份刻意避而不谈,反倒兴起了借机教导牛轲廉的兴致,格外地多说了两句。
牛轲廉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