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初夏阳光照射射在伪先天后背上,一把明晃晃的宽刃刀在他的后背上随风轻轻晃动,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很显然伪先天在最后发难之前,是被这一柄宽刃刀取了性命。
冰冷刺眼的刀刃反光,正好落在刚刚吐出最后一口气的申国士兵的额头上,照亮了他舒展的眉头和半开半闭的眼睛,衬托出他脸上慷慨赴死,了无遗憾的释然。
都死了。
四周静悄悄的,血腥味在阳光下越发浓重起来。没有人知道最后出手杀了伪先天的人是谁他藏身何处此刻是生是死
不得不说福王真是命大,他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还有人愿意为了他去拼命。随明治先前在福王出城之前,率众高呼声震长空,让城外众人俱都听见,暴露了福王行踪之余,也算是为此时此刻埋下了伏笔。
他们这边发生的一切,奉命去杀死高妙仪的两个伪先天并没有看见。无他,一人多高的气垫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跟奉命去杀了福王的伪先天相比,他们两个人的行动要谨慎得多。面对五丈长宽,一丈多高的气垫皮囊,他们并没有草率地发起攻击,或者是贸然跃上气垫,去找寻高妙仪藏在何处
两人低声传音商量了几句,隔着一丈的距离分头站定,然后同时用脚勾起地上随处可得的长枪长矛,一起飞射向十丈距离开外的气垫。
“砰砰”两声巨响,他们用腿射出的长枪长矛被气垫上的阵法反弹回来,仿佛是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反弹落地,两人紧张地绷紧手中的弓弦,侧身背对背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没有人反击。
两人转头对视一眼,默契地微微一点头,再度回头转身用脚勾起脚边的长枪长矛,同时放开手中的拉满的弓弦,四件武器呼啸而出,越过空荡荡的战场,几乎是同时击向刚才射中阵法的那一点。
手中的箭支一出手,两个伪先天一刻不停地反手从身后的箭囊中抽出长箭,同时一左一右从地上再度用脚勾起脚边的兵器,如先前一般长枪长矛连同箭支一样,接连攻向挡在面前的气垫。
他们两人配合着,气势如虹地打出了一队进攻的动静,以此遮掩着他们都不敢以血肉之躯对上飞云门的防护阵法的恐惧,有志一同要先破了气垫的防护阵法,才敢上去找寻高妙仪。
高妙仪听风辨器,很明白她的诱敌之计失败了。
她及时伸手点向身下的气垫,气垫极速变小缩进她的储物袋中,她仰躺在盾牌上向下落去,“砰”一声跟傀儡武士一起轰然落地,她没有站起身来,任由长枪长矛和两支飞箭,从她左侧一尺开外飞射而过。
傀儡武士极速从地上爬起来,从背上抽出两柄长剑,“当当当”抵挡着调转方向向它射来的兵器,笔直地朝着两个伪先天冲了过去。它一个傀儡武士声势浩大地硬扛下两个伪先天全力以赴的攻击,把高妙仪严密地护卫在了身后。
高妙仪躺倒在盾牌上,用力吞下喉头上涌起的一口腥甜。
她后悔了。
她飞跃出‘直升机’的时候,穿上了翼装飞行服,却没有使用降落伞,她以为她落下的距离不算高,翼装飞行服和气垫完全可以让她安全落地,无需用上降落伞。她不想让一次不算太危险的遇险,便把让压箱底的手段,全都袒露在人前。
她主动放弃了用降落伞,用符纸主动迎地,选择了被动地用盾牌防守,让她落地的时候因判断错误而受了重伤。
高妙仪提起内力,一边化开吞服下的疗伤丹药,全力以赴护住五脏六腑,一边刷出一罐炼制过的天胜境灵血,把三块傀儡武士的阵牌丢进罐子里,沉浸在灵血中,给傀儡武士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
高妙仪一心三用地痛定思痛:她为了隐藏保命手段,让自己受伤,太不值得了。忘记了保命的手段再珍贵,性命没有了,手段要来何用
她辜负了童悦曾经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