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有名字的,俺叫顾虎。”‘大黑熊’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局促地搓着双手,一边不好意思地对宣朗说道:“‘大黑熊’是小时候跟人打架,打出来的诨名,他们都说俺是像黑熊一样难对付,没人再叫义父给俺取的名字,俺也没法子了。”
宣朗惊讶了:“义父怎么没人跟我说你是被人收养的罢了,你留意着火候,仔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顾虎一下子挺起了胸膛,大声分辨道:“俺不是逃兵,俺是被人特意挑出来的。挑我的人,看中的,正是俺会烧火。”
宣朗端着玉碗的左手,轻轻地向下挥了挥,“你好生坐下,跟我说说,怎么又跟逃兵扯上关系了”
顾虎退后两步坐到了烧火的草垫上,他瓮声瓮气地气闷道:“打仗要征兵,恰巧那几天俺进山去打猎去了,俺义父正好在家养伤,征兵的人找不着俺,以为俺逃跑了,把俺义父拉去充数去了。”
“俺打猎回家不见了俺义父,顺着邻居的指点,沿路追了出来,等俺终于找到俺义父的时候,义父已经战死了,我想要带义父回家安葬,他们不许,还非说俺是逃兵。”
“俺义父分明是替俺死了,俺怎么就成逃兵了!不是说一家人能够留下一个男丁吗俺家就俺跟俺义父两人,俺义父当兵死了,俺就该留在家里头,成不了逃兵!”
“幸亏是当兵的人中,也有有学问的人,替俺争辩之后,俺才明白俺占住了道理。可是上官见俺有一身力气,不肯放俺走,非说俺义父不是战死的,是病死的,非要俺入伍当兵,让俺洗刷逃兵的名声。不然,就要杀了俺。”
“俺不服,俺不会打仗杀人,俺就想带义父回家,把义父埋在他早就看好的小山坡上。可俺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把俺的义父烧成了灰,只给俺一小捧骨灰。还跟俺说,等打完了仗,就让俺带着义父的骨灰回去安葬。”
“他们是在骗鬼呢,俺家的兵役分明是服够了。俺找了个机会,背着俺义父的骨灰逃了。”
“没逃多远就被人给抓住了,抓住俺的人问清楚俺为什么要逃,又问俺会什么,俺就跟他说俺会烧火。”
“幸亏是那个有学问的兵士仗义直言,拼着挨打板子替俺求情,其他人也证明俺确实擅长生火烧火,才保住性命来到这里,才能见到了尊上。”
“尊上看得起俺,让安以后跟着尊上烧火,不知会有多少人眼气俺的好运道,定然会来尊上面前嚼舌根。俺自个把逃兵这事交代了,也好让尊上知晓俺不是逃兵。”
宣朗舀完了二十四枚浑圆的丹药,放下手中的长柄勺子,两手抱着大玉碗,一边轻轻晃动其中的丹药,一边心情极好的继续问道:“你杀过人的没有”
“没有。”顾虎连连摇手道:“俺听那个有学问的兵士跟我们暗中说道,带领俺们打仗的将领是一个怂包,根本不敢再跟申国人硬碰硬打仗。先前俺义父战死的那场大战里头,把他给吓破胆子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谁呀谁是怂包,谁把他的胆子吓破了”
宣朗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阿圆怎么又来了还不声不响地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