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脚步声轻捷,从院门口进来,直奔童悦居住的正房门口,先扣响了大门上的门环,才提声说道:“启禀童堂主,罗堂主来了,想要见你。”
童悦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更别提要回答这一声禀报了。
她被人困在房里三天,她就不信三天内没有其它的消息要禀报她?这会儿罗润清忽然来了,她等着看这些背叛门派的人,要如何应付罗润清?
钟萃文吃惊地一下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他急切地对着窗外问道:“罗润清从何而来,所来何事?”
不怪他要吃惊,他分明是先确定了盛京城中只有童悦一人坐镇,飞云门其他堂主全都回去了,才敢动手。
门外的人要先静了静,才有人提声答应道:“属下并不知晓罗堂主从何而来?只是罗堂主派我过来禀报之前,先问过童堂主的伤情,想来是特意过来给童堂主疗伤的。”
“屁话!”钟萃文急声驳斥道:“罗润清分明刚从不留山回去飞云门,若要疗伤治病,何须再多跑一趟?”
这一次,外面静默的时间更长了,只听那人猜测着说道:“或许是掌门吩咐罗堂主多走一趟。”
钟萃文猛地转身低头看向童悦,安掌门会特意吩咐罗润清多走一趟?安馨会如此重视童悦?
只见童悦一直毫无焦距的眼睛,出人意料地忽然眨动了一下,然后从她的左眼外眼角,缓慢地溢出一滴泪水,向下滑落进了她漆黑的头发中,不见了踪影。
钟萃文大喜过望又心惊胆战,喜的是童悦终于有反应了,惊的是他还没能说服童悦,难不成今日要在此地,跟罗润清斗过一场?
没等他打定主意,童悦的目光好像忽然活了过来,她冰冷的目光定在钟萃文的身上,木然地开口道:“我可以帮助你对付高天,条件是不许对安掌门和清风居其他人动手。”
钟萃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不对安掌门和清风居动手?她身为飞云门的掌门,又是南宫翎的未婚妻,怎么会由着我们对付天鹰宗?”
“还有清风居,我假扮高天,瞒得过其他人,如何能瞒得过清风居的人?”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早打算好了要替我报仇吗?!”童悦不屑地对钟萃文说道:“飞云门中我只恨高天,你若做不到,你把我炼制成傀儡也好,你杀了我也罢,随你。”
钟萃文煞费苦心算计童悦,如何肯轻易杀了童悦?他放软身段,对着童悦柔声请求道:“娘子何必动不动就试探我?”
“我一门心思都在娘子的身上,我瞒得过娘子,却未必能够瞒过其他人。若我答应了娘子,娘子可要替我多遮掩一二......”
“我遮掩不了。”童悦直接打断钟萃文,半点也不愿意跟钟翠文多废话,“飞云门依然掌握在高天的手中。掌门是个甩手掌柜,对门中事务管的少。”
“高天日理万机,每日处理的事务不知凡几。我身为炼符堂堂主,知晓门中之事十不占一,”
童悦轻蔑地看向钟萃文,“就算我全力相助,你也不可能假扮高天成功。偌大的飞云门,以掌门的天纵奇才,也不是说掌控就能掌控。更遑论像你这样对飞云门一知半解的人?”
“你的计划注定是要失败,我愿意助你,是想亲眼看见你的失败。这是我的条件,你不答应那便作罢。”
童悦极其笃定结尾道:“且看掌门替我报仇雪恨,将你们杀得一干二净。”
她知道安馨受了重伤,她也知道罗润清赶来替安馨疗伤,半路上跟安馨走岔了,她更知道罗润清替她诊治之后,留下疗伤的丹药,带着大队回了飞云门。
她没有回去飞云门养伤,会担心她的一定是安馨。万念俱灰之时,还有安馨记得她,还特意让罗润清跑一趟,就冲着安馨的这一份挂念,她都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她至少要拉着钟萃文和他背后的天行峰余孽,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