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帝轻缓的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同意。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转过头来,抢在太后开口前,对担心不已的太后说道:“父皇深思远虑,向来算无遗策,这是孙儿第一次得到父皇全然的支持,皇祖母就不必再多担忧了。”
“我这就跟德王一起去外书房召见大臣,这一次咱们师出有名,定要聚全国之力,跟霍迪国清算所有的旧账。”
太子说完这些,带着夏德天一起跟宣明帝和太后行礼,两人一起退出了雪梅宫。
太后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她失望地转头看向宣明帝,悲哀地质问道:“皇上为何要答应太子兴战?你非要让哀家再心痛死一回吗?”
宣明帝的目光哀伤地看向太后,轻缓地一字一顿道:“太后,若想要......止战,想办法.......让朕......好起来,我答应太后......我重掌朝廷之日,便是......息战之时。”
太后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焦急地问道:“皇上此言当真?”
宣明帝无比真挚地点头:“君无戏言!”
太后没有迟疑,当即转头提声吩咐道:“快宣太医!”
太后等着内侍去传令,又转头对宣明帝轻缓地责怪道:“太子孝顺,皇上何不把真实的意图说给太子听?太子不是个糊涂人,定然会遵从皇上的圣谕。”
“皇上这话奥是被太子知晓了,只怕他心中要难过......哀家也是担忧太甚,顾不得让太子责备哀家妇人之仁,目光短浅了。”
“皇上等病情好转些,要记得把话跟太子说清楚,不要让君臣父子之间有了嫌隙。还有啊,皇上对太子的称赞也该多些了,你看皇上首肯让太子多高兴?一门心思只想开战。”
宣明帝盖在被子下的左手无力地握紧了,太后这个时候喋喋不休说这些,不正是在挑拨他们君臣父子吗?
他失心疯了,居然以为太后会忘记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真的会想要助他病愈,重掌朝政断绝战火。
宣明帝不动声色为自己争取道:“洪平那个狗奴才到哪里去了?怎么没见他到朕的面前来当差?”
太后的脸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皇上真是英明神武,目光如炬!洪平还真是个狗奴才!我一直以为洪平是个好的,没想到他会和皇后沆瀣一气!!”
宣明帝吃惊地挑起了眉头,太后迎着宣明帝难以置信的目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太子亲自审问出来,给皇上下毒的人正是洪平。”
宣明帝脸上仅有的血色飞快地褪去,没有了洪平,后宫定然落入了太后手中,他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难怪太后坐在他面前气定神闲,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是在向他宣示胜利?
太后的脸上满是忿忿不平,“哀家真是没有想到,皇上待他不薄,对他十分信重,不曾想他却被皇后收买了,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信任。”
“太子已经处置了他。”
“太子孝顺,怕皇上病中知晓消息,心中难过加重病情,特意让人暂时对皇上隐瞒了消息。没成想,还是被皇上察觉出来。”
太后的目光落在宣明帝惨白的脸庞上,仿佛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急切而担忧地替太子分辩道:“原本太子的意思是,等皇上问起来,就说洪平也生病了,没法进来伺候。”
“哀家心想,太子是好心,这事儿却是不能瞒着皇上。皇上不问也就罢了,皇上若是问起,别人不好说,哀家还是要对皇上实话实说的。”
“皇上什么大事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区区一个洪平,如何能让皇上无法察觉端倪?”
“可见还是哀家了解皇上的为人啊。”
“太子谨慎得很,生害怕皇上的身边还有坏人,没能彻底清除干净。又担心哀家年老心软,在看不见的地方,让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