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仁帝木着一张脸,神情阴狠地端坐在勤政殿最上方的宝座上,听着下方朝堂上,以平亲王和忠国公为首两派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争执开战,议和的利弊,心思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国师府没了,国师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国师要是死了,他的解药没了,他最多还能活几年?
三年,两年,还是一年?
他都要死了,他还管什么开战不开战,议和不议和?人死万事空,他要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
不行,他要去不留山救国师!去之前,这场战还是要打的,国师特意给他传过信,要保住他的性命,这场战无论如何都要打。
两位仙尊对他恨意难消,就算有先皇为他顶锅,没有一场战争让他伤筋动骨,也难以让两位仙尊放过他。
没有什么比他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惠仁帝的目光落到下方忠国公和平亲王的身上。忠国公还是老样子,他的目标一眼就能看人出来,不过是想要借机把兵权抓在手中。
平亲王的变化就大了,再没有以前不问世事的清高,仿佛是上一次两位仙尊在皇宫内发飙,给他的刺激太大了,让他一反常态,主动参与到去朝政中,想方设法要熄灭仙尊的怒火。
他们两个相同的是,都想要对卫是国开战。不同的是,忠国公要举国之力,不顾一切地开战,誓要报仇宣扬国威。平亲王却主张先议和再开战,无论如何不能动摇国本。
归根到底,两人都是最期望霍迪国获胜,开疆辟土,而他这个皇帝早死早超生,让出他屁股下的皇位,平息两位仙尊的怒火,明哲保身。
也罢,他们各有所求又雄心勃勃,就让他们借着这场战争,去火中取栗各取所需。待他保住了性命,手中有无数的伪先天,且看他们如何逃脱他的手掌心。
惠仁帝的一双肿泡眼,眯缝着扫视下方,他轻咳一声,等候着下方还在争执的忠国公和平亲王停下来,一起转头看向端坐在宝座上的他。
惠仁帝不悦地斥责道:“霍迪国兵强马壮,区区一个卫国何惧之有?”
“兴兵讨伐卫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还想要劝朕息事宁人的?先回府,把你们嫡亲的长子长孙杀了,再来跟朕说话。”
大殿中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惠仁帝摆明了是不讲道理,连先议和再开战这样的话也不想听了。
惠仁帝见以平亲王为首的主张先议和的人都认怂了,他恶声恶气地下旨道:“朕意已决,再有妄议议和者,视同叛国谋反,定斩不饶。”
平亲王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率先跪倒在地上,当众表态道:“臣谨遵皇上圣谕。”
在平亲王的身后,站立在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也跟着跪倒在地上,一起齐声道:“臣谨遵皇上圣谕。”
惠仁帝看着面前跪倒一地的众臣,满意地低哼一声,接着下旨道:“忠国公善战,朕封你为讨伐大元帅,率领兵部讨伐卫国。”
忠国公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惠仁帝这么轻易把兵权交给了他,当即再次俯身磕头,心悦诚服地叩头道:“臣,领旨。”
惠仁帝还没有说完,他的目光凶狠地落在忠国公的身上:“朕给你的旨意只有一条:只许胜不许败。败了便是身败名裂,削官夺爵。”
忠国公稍微愣了愣,随即咬紧牙关,坚决地答应道:“臣,领旨。”
惠仁帝暴躁蛮横的目光一收,看向跪在最前方的平亲王身上,继续下旨道:“平亲王坐镇望京城,统领户部,吏部和工部,保证大军一应所需。”
惠仁帝不等平亲王领旨,目光向前定在平亲王身后,一颗白发苍苍的人头上,紧接着下旨道:“孙丞相乃是三朝元老,朕对爱卿寄予厚望,朕令你和讨伐大元帅,平亲王一起统领朝政军国大事。”
“朕等着你们文臣武将相合,替朕狠狠地教训卫国,为朕的皇儿报仇。”
统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