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烨抖抖索索从胸前的内袋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件,颤抖着双手,低头举在脑袋上,对安馨苦涩地分辨道:“安仙尊若是怪罪我们犯下欺君之罪,我也不敢辩驳。”
“我是生害怕这封信,会让飞云门牵扯进霍迪国的朝政之中,害了金长老,才犹豫着......宁肯欺君……也不敢去飞云门找人。”
“金长老在新婚之夜被人杀了,”宣烨如丧考妣地失声痛哭道:“国师府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是我害了国师府,我追悔莫及啊!”
安馨皱起了眉头,怎么会?
师父分明跟惠仁帝跟先国师都是仇人,先国师居然会留下密信给宣烨,认定金燕子会主动救下国师府?
电光火石间,安馨忽然想到了:是解药的方子。先国师手中只有解药的药方,能够用来换取师父对国师府的保护。
师父要是拿到了解药的方子,以师父恩怨分明,光明磊落的性子,说不定真会出手护着国师府,暗中跟英德帝和惠仁帝作对。
安馨背起的双手略微紧了紧,她丝毫没有伸手接过密信的意思。师父已经没了,解药的方子不足以换取宣烨和国师府众人的性命。
她样对宣烨说道:“我师父已然身死道消,国师这封信想要送达,不用我提醒你该怎么做吧?”
安馨这是要他去死!
宣烨低垂的脑袋,停留在地上顿住了。安馨没打算看他手上的密信,他卑躬屈膝精心设计,却没能换来安馨的垂怜。
他错了。
神仙都有一副自私自利的冰冷心肠,他怎么会误以为面前的两位仙尊年纪尚小,便能够用真情和乞求来打动?他这会儿改弦换张还来得及吗?
宣烨的心中顿时百转千回。
他在安馨冷漠的目光下,忽然失力般伏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失望道:“仙尊含怒而来,想要为师尊报仇,乃是情理之中。可我和国师府都是无辜的!还请不要迁怒于我们,让我们含冤受屈。”
“有先国师的这封密信在,我绝不会是金长老的敌人!更何况我接掌国师府的时候,常王侧妃早已是个死人。我一个根基未稳,自顾不暇的国师,如何会去伤害先国师留下的救命稻草?”
“我若是事先知晓姚艳芳有这等恶毒企图,毋需两位仙尊动手,为了保住国师府万无一失,我也愿意举国师府之力,出手替金长老解除危机。”
“两位仙尊师尊的死与我等无关,还请两位仙尊不要将心头的怒火发泄在我等头上,滥杀无辜......”
不等宣烨说完话,宣平从国师府中满头是汗的冲出来,他手中抱着长长卷轴,匆忙地在宣烨身后“砰”一声跪下,无声地举起手中的卷轴,呈到了安馨的面前。
宣烨见风使舵,马上变换了口风,“国师府自顾不暇,两位仙尊看过地图便知分晓,国师府之外的事情,我等无力旁顾......”
安馨没有理会宣烨的辩解,她用大抓手抓住宣平手中呈上的地图,“刷”一声展开,目光徐缓地从地图上扫过,仔细的把其中标注为禁区的地方默记在心头。
她一心两用,一边仔细看着地图,一边从储物袋中刷出两枚丹药,平静的堵住宣烨的辩解道:“服下丹药,我有话要问你们。”
宣烨匍匐在地上,庆幸地闭紧嘴巴。
终于,安馨要给他们服下‘甄言丹’,审问他们了!
哈哈哈,两个仙尊还是太年轻,光知道依仗药物来分辨人心,天鹰宗的‘真言丹’已经有了解药,还没有能让他们警醒吗?换作是他,一言不合直接灭了国师府又如何?
如此心慈手软,真是太好了!
宣烨心神激荡间,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哼,不等他抬头伸手从空中拿过安馨给他的‘甄言丹’,他的身体突然飞向南宫翎,南宫翎张开右手,伸展五根手指,一把盖在了宣烨的头顶上。
南宫翎低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