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礼部右侍郎在早朝的时候上奏朝廷,奏请盛暄帝立太子。
洋洋洒洒的奏章中,言辞凿凿福王屡次三番被人袭杀,乃是储君未立,引祸上身,代英王受过。恳请圣上早立嫡长子英王为太子,以防祸起萧墙兄弟阋墙。
盛暄帝原本满是喜气的脸庞骤然晴转多云,将礼部右侍郎的奏章留中不发,立储之事容后再议。
随后,盛暄帝下令户部清点国库,吏部清点兵将名册,兵部清点各地武器库存,一副兴师动众要兴兵的模样。
盛暄帝还意犹未尽地对站在下方的群臣教训道:“朕继位十八载,继位之初便立下宏愿,要收复故土,灭杀夏家贼子。朕的太子当以收复昔日河山,立下不世军功为己任。”
“诸位爱卿也莫忘前耻,要同朕一起戮力同心,为一统三国竭尽全力。”
这是盛暄帝继位以来,第一次提出要一统三国,而不是先前的光复旧朝国土。
跟随先帝南下渡江,还站立在朝堂上的老臣们,好似打了鸡血般激动起来,纷纷跪地请愿,甘愿把一把老骨头奉献给讨伐申国逆臣贼子。
早朝上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
英王站在群臣的最前面,心里的不满一丝一毫都不敢表现出来。
他失算了。
群情激昂,恨不得明日就发兵北上复仇之下,谁还能记得先前请立他为太子的事情?
父皇根本不想要立太子。
他的太子之位要等到父皇驾崩的那一日,或许才能到手。不,最可能的是,他要等父皇驾崩,用一份遗诏登上大宝。
为什么?
为什么父王不肯先给他一个名分?
他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父皇为什么不肯把他的东西给他?
英王扫视朝堂。
站立在朝堂上的王爷只有他一人,父皇的其他四给儿子连朝都不上,父皇还在犹豫什么?
他向来忠君爱国,他连明王顺王都没杀,更遑论会对小五不好,父皇还想让他做什么?
英王心中的抱怨如滔滔江河一般绵延不绝......
盛暄帝透过冠冕前的流苏仔细地打量着英王。
他给过英王机会,他期待英王杀了明王和顺王,顺利通过他的考验敕封为太子。可是,英王让他失望了。
明王罪证确凿还放过明王和顺王,英王不是仁慈而是傻。易地而处,他会毫不犹豫杀了明王顺王,只留下诚王福王。诚王也要找机会杀了。福王若是拖累他,连福王也不是不可杀。
皇位虽宽,容不下骨肉兄弟二人。
杀朝臣的机会多的是,名正言顺杀兄弟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留下明王和顺王就算是庶民,到底没能斩草除根,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夏家的教训还不足够吗?
残杀手足的名声算什么?等到被兄弟翻盘,被臣子背叛再来后悔莫及吗?明王顺王又不是安家,有南宫翎那样的强援站在背后,不得不怀柔忍耐一二。
该杀不杀,英王不配成为储君。
若是不能立下战功,在战火中明白每一寸国土来之不易,不容任何人抢夺,他宁可不要英王这个太子。
诚王能征善战,是时候给英王找块新的磨刀石,磨砺他的接班人。
......
安馨迎着最后一抹晚霞,驾驶‘直升机’,在天鹰宗天逸峰甘澜院门前的空地上落下。
没有人来迎接他们。
他们远道而来,还没进入天鹰宗山门之内,便已传信回来,甘澜院中怎么会没人出来接人?
连南宫翎都奇怪了,他轻声安慰安馨和高妙仪道:“师父说不定正在炼丹走不开,我带你们进去,金长老应该还住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罗志超的身影从甘澜院中闪出来,见着他们三人,停下脚步在院门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