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笃定地点了点头,“换做是我,我绝不会手软。”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要是心有犹疑,下不去手。不妨暂且先放一放手,看看这些人会不会因为你的放过,幡然反省,不再与你为敌,不再与其他人为敌,变成你眼中的好人。”
“你不喜欢见血,你想通了跟我说一声,我替你出手便是。”
干嘛要他替她出手?她是珍惜人的性命,不是听不进去劝告!
不等安馨抗议,一群被她淋成了落汤鸡的闺秀,在侍女的搀扶下,哆嗦着进了他们的包间,分头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店小二快手快脚地添加了火盆,撤走了桌子上的吃食,重新送来了茶水。
南宫翎赶紧拉着安馨往隔壁的包间避过去,耳边都是闺秀们低声的抱怨声:
“赶紧让人去催,把干净的衣裳赶快送过来。”
“刚才那人要灭火,也该要长点眼睛,作甚非要往我们身上泼?”
“快别说了,把火灭了是大事,咱们受点是小事,真要是烧起来了,大家都要逃不掉……”
“卫嫣然你倒是好心,要不是你没有拉住金博雅,能撞倒花灯,惊吓了大伙,燃起火来吗?”
“天底下什么时候有惹祸的不受责怪,救人的反倒落了一身埋怨的道理,你有气冲着金博雅去,作甚要对着卫姐姐呛声?”
“哎呦,你们俩先前不熟吧,这么快就姐妹相称,是想要一起去五皇子府中继续姐妹情长吧,还别说……”
“都别说了,你们眼瞎了吗?没看见五殿下临走前,送了一根簪子给曾文雅?就她半点事情都没有,下面的花灯可是礼部搭建的,咱们这是上当了……”
“你说什么?曾文雅?我怎么没看见?”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个包间里少说也有十来个闺秀,一群人一起落难,惊慌失措下,七嘴八舌,人人都不顾上平日的仪态。
安馨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只记住了两个重点:卫嫣然想要救人未果;五皇子选中了曾文雅。
换做是其他人,她还真分不清谁是谁,曾文雅先前被她特意指出来问过南宫翎,那张寡淡平凡的脸,五皇子选中她做正妃,眼光还真是独特。
隔壁的包间里,乔鸿永正在听人禀报:“已经派人去带猎犬来了,李公公连夜就要搜查,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五殿下回宫前,特意叮嘱让六少爷把这里的热闹看清楚了,改日说给他听。”
乔大乔鸿永在家中行六,乔大的诨名,是因为他前面的兄弟个个都没了,他成了庆国公府中,活着的最年长的孙子。
南宫翎拉着安馨继续在房梁上往前走,他们要继续往东,越过了官兵已经警戒的范围,才能现身出来回安国公府。
可惜,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今夜这等的变故,南宫翎让人准备的马车,停在了西正街的小巷里,他们俩想要绕过去,可不会容易。
好在,盛京城的中官兵,应付疏散人流的差事颇有效率,等他们两人越过了警戒的范围,就发现有官兵指引人流改道。
两人现出身形,顺着人流避过了戒严的十字路口,重新上了西正街往西走,南宫翎拉着安馨的手,不紧不慢地闲逛,不痛不痒地闲话,其实都没有了赏灯的心思。
今夜的刺杀太怪异了。
刺杀五皇子这等身份的人,想要成功,随便用脚趾头想想,至少也要有三套连环手段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除了了第一个发现刺客,替五皇子挡下了刺杀的护卫,情形稍微有点惊险,紧跟而来的三个刺客,暴起的速度太慢,一次性就被南宫翎射杀。
剩下的策应刺客,距离五皇子太远,异动也太明显,分明是经验不足,武功不济。是有人特意派他们前来送死?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满街的花灯,想要引发火灾太容易了。点燃花灯,燃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