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的脸色变了变,她有心发火,可她不想要在彭灵玉面前,再次失了颜面。
她转头对彭灵玉蛮横地说道:“彭师姐,我有话跟我师兄说,你且避开吧。”
彭灵玉心中骇笑,这是彭家的院子,辛雨一个客人,居然胆敢对她这个主人这把说话?真是没有家教!
好一个彭灵玉,脸上一丝的不悦都没有透出来,她没有犹豫地站起身来,淡声说道:“如此,你们师兄妹说话吧,下人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只管跟我讲,我让管家去管教他们便是。”
辛雨抿紧了嘴角,哼,不就是一个破院子吗?若不是师兄带她来这里,她还不稀罕呆了!飞云门在这天京城难不成就没有落脚点了吗?她堂堂一个长老堂长老的嫡亲女儿,飞云门的人难道还会亏待她?
彭家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武林门派,她岂会将他们看在眼里?
彭灵玉一走,辛啸天便开始自斟自酌。他没有留彭灵玉,可不是为了将就辛雨。他看出来了彭灵玉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她该说的话说完了,才会这般干脆地走了。
辛雨并不是一个不会看眼色的人,只是辛啸天自幼在她家长大,她欺负他欺负惯了,早就把他当成了她的童养婿,她哪里会特意去留意辛啸天的脸色如何。
她重新向辛啸天伸出手,径直摊开了手掌:“你把那小印章给我!那是我爹还是我娘给你的?里面定然是我的嫁妆,可不能让你就这么糟蹋了?”
辛啸天端在手中的酒杯顿住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辛雨摊开的手掌,抬眼看向辛雨丑陋而蛮横的一张脸,讥诮地轻声笑道:“要让你失望了。这印章既不是师父给的,更不是师娘给的,我不会给你。”
“你胆敢私自收人财物?”辛雨挑起一双难看的三角眼,差点跳起来脚来:“你不懂得要孝敬师父吗?亏我爹我娘把你养大,你这个忘恩……”
“闭嘴!”辛啸天不耐烦地打断了辛雨的喝骂:“这枚印章在师父面前过了明路,你爹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你要不要试试,你若是向你爹讨要,看师父会不会跟你交代底细?!”
辛雨跳起了脚来,她一手撑腰,一手指着辛啸天的鼻子说道:“我娘辛苦把你养大,你就没想过要孝敬我娘,我爹不要,你怎么不给我娘?”
“你娘?”辛啸天眼角眉梢里的怨毒再也掩藏不住:“你只比我小两岁,你娘是如何对我的,你还能不知晓?”
“师父对我是真好,你娘和你,呵呵,你怎么好意思跟我提这个?你说师父要是知晓了实情,会不会把你娘给休了?”
辛啸天眼光像是一支淬毒的利箭,直接穿透了辛雨的痴心妄想:“师父心地宽厚,知恩图报,方才对你娘不离不弃,你娘和你在我这里可是半分恩情也没有,你们就别妄想我以德报怨,我不以牙还牙就不错了。”
“你以后没事少到我面前晃悠,我耐烦看你这张脸,也懒怠听你理所当然地呼来喝去。师父是先天一境高手,飞云门的长老,你是什么?师父可没想过要宠着你!”
“你好自为之,我言尽于此,当是全了我们师兄妹一场的情分。其他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一点,无事不要再来我面前晃悠,我没空理你!”
说罢,辛啸天收回眼光,平静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径自下了假山,回去练功歇息去了。
留下辛雨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从来没想到过,辛啸天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她和她娘都以为,他六岁方才开窍,之前的事情,他都懵懂无知记不清楚。
谁曾想,辛啸天什么都记住了!辛雨的嘴里忽然苦涩起来,那是她娘造的孽,与她何干?师兄凭什么怪罪到她的头上?
她慢慢地重新坐了下来。完了,师兄这是烦透了她和她娘了!不对,师兄是恨透了她娘了,她又没有害过他!
她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