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是:今日一早,印存志就召集大家到天寰殿议事。除了高天、袁飞宇和康健迟迟未至,金燕子抱病在身经常不来议事之外,该来的人都来了。
不正常的是:今日天寰殿换了飞云门来守卫。他的人手无法渗透进飞云卫,他一进了这里简直就成了聋子,什么消息也传不进来,他的消息也穿不出去。
按理说,天松峰的布置不该出错。那个陷阱看似错漏百出,实则大巧若拙,精准算计人心。不怕高妙仪不去天松峰,也不怕张梓峰不见猎心喜,再说他连替罪羊都找好了,实在不该有意外发生。
冯铿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光,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时辰天松峰应该事发了。以司徒有恨的性子,定然会直闯天寰殿向高天禀报。
众目睽睽之下,高天根本无法将事情遮掩过去。群情激愤之下再稍加挑拨,事情就能按照他设计好的方向发生发展了。
司徒有恨怎么还不来?袁胜怎么也没有动静?郝连虎怎么还不来找辛茂?就算高天不在天寰殿,只要三人中随意一人出现,将事情的经过一说,他照样有法子将事情推向他想要的地步!
他这里万事俱备,只待三路人马中任何一路来禀报噩耗。这最稳妥的一个环节,难道会出了事?
冯铿不经意般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耿志坚,耿志坚叹息着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好似对印存怀支持秋敏学的说法不甚赞同。
冯铿又侧头将眼光投向坐在更远处的夏放,夏放心领神会地端起身旁的盖碗茶,拧起盖子左右撇了撇茶叶又放下了茶杯。
冯铿沉默地垂下了眼帘,耿志坚和夏放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飞云卫一直握在高天手中,除了高天谁人的命令都不听。
他先前的安排环环紧扣,缺失了司徒有恨报信的关键环节,后继的所有安排都不能发动。若是因此错过了时机,浪费了他的苦心设计就太可惜了。
长老辛茂留意到冯铿心不在焉,趁着无人留意之时,低声宽慰道:“冯长老,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司徒有恨御下有方,飞松峰多半不会有事。待此间事了,我们再去捞人也不迟。”
“那个青龙门的弟子机灵的很,既然是奉命而为,他也不会让自己太受委屈。”
冯铿眼光闪了闪,长叹了一口气,担忧地道:“若不是我偶然发现飞松峰守护可能有漏洞,也不会麻烦你让门外之人掺和进门内之事来。”
辛茂低声笑了起来,“你放宽心,掌门是个极为明理之人,不会怪罪我们私下出手考校飞松峰防务。”
“无事便罢,若真有事,掌门只会奖赏青龙门弟子。要我说,青龙门弟子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唉,”冯铿正要再多说几句,罗润清快步走进殿中来,边走边朗声说道:“印堂主,掌门请大家去飞龙峰飞龙殿,说是有好消息要宣布,大家即刻动身莫要耽搁。”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对了,掌门特意叮嘱:请大家先暂时保密才是。”
众人一静,随即相互对视一眼,一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去飞龙峰去有好消息宣布!
冯铿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莫非是他期待的消息终于来了。他比其他人对飞龙峰了解得更多,若是能心想事成…...
他转头四顾,耿志坚和夏放和他对了一下眼,他垂了垂眼帘,罢了,先去飞松峰再相机行事不迟。
冯铿随着众人起身,说笑着往飞龙殿而去。罗润清用余光留意着所有人的神情动静,不见有人趁机和飞云卫传信,淡淡地笑了起来。
还是掌门有先见之明,长老们留在飞寰殿隔绝了外面的消息,还能镇定自如谈笑风生。待去过了飞龙殿之后,也不知会有几人会哭着回来。
卫国青衣门女弟子席映月在飞云门女弟子面前站定。
坦然自若地从腰间摘下长剑、荷包,从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