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的目光又落在工头身上,语气淡冷道:“你们干活不偷奸耍滑就够了,我不需要你们不分昼夜的赶工,你们也注意身体,劳累过度,人可是会猝死的。”
“是是是!我记住了,一定按时让他们下工!”工头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头一次遇上不需要赶工的主家。
而且,玉映楼的伙食也好,下午还给甜品吃,喝的水也是开水,甘老板对工人非常好!
反正赤龙城里,就没有比甘老板更难体恤他们工人的了!
……
甘棠一行四人,陪钱进回家,瞧瞧他母亲的命。
一路上,轩辕世泽一直欲言又止,目光老是游移在楚玉竹身上。
楚玉竹也发现了轩辕世泽的不对劲,可她也没有多问。
到了钱进的家,一个破败的小巷子,路面坑坑洼洼还有积水,四周散发着很奇怪的臭气。
钱进挺不好意思的,带他们进了家门,面颊微红道:“我除了去玉映楼上工,也帮……帮忙倒夜香。”
甘棠听见了咳嗽声,便与楚玉竹一起走进了简陋的堂屋里,这一家子也只有三间堂屋,厨房就是搭了个窝棚。
“进儿,你……你今儿个……咋回来这么……这么早
?”一名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脸色灰白的躺在破旧的床上。
棉被都是黑乎乎的,瞧着都包浆了。
两个在照顾妇人的孩子,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哥哥带来的陌生人。
“娘,这位是甘老板,她来为您瞧病的。”钱进走过去,半跪在床边,握紧母亲的手说:“甘老板可厉害了,许多达官贵人都想请她出诊看病呢!”
妇人眯眸望向逆光走来的小姑娘,她心里还真不敢相信,这姑娘还会为人瞧病?
甘棠与楚玉竹走过去,轮番为妇人号了脉。
二人相视一眼,这妇人得是肺痨,好在还不是很严重,没有到了传染人的地步。
甘棠自带了笔墨纸砚,她写了一个方子,交给楚玉竹瞧瞧。
楚玉竹瞧了瞧这张方子,没有问题,不过还需要为妇人辅以针灸,她太虚弱了。
人过于虚弱,自身免疫系统就会低弱,对妇人的病有些影响。
夜九冥看向钱进淡漠道:“你去济世医馆,告诉掌柜的,这方子是甘棠开的,他自不会收你银子。”
“多谢!”钱进双手捧着这张药方,满眼希冀的望着母亲,母亲就会好了!
“你们先出去,我为她施针。”甘
棠说的你们,自然也包括楚玉竹。
楚玉竹如今的样子可是男人,留下来,着实不妥。
钱进请了他们出了东间卧房,门前仅挂了一块补丁贴补丁的破门帘子。
一家子也就一张八仙桌,两张长凳,一条长凳的腿还坏了。
夜九冥他们也没有坐,只在外头等着甘棠。
甘棠为妇人施了针,收针后对她说:“你不必担心诊金与药钱,这些我都包了,你自己放宽心养病,很快就能好了。”
“多谢……”妇人觉得胸腔里不那么憋闷了,呼吸顺畅多了。
甘棠拎着药箱出门去,也没有久留,叮嘱钱进几句,他们也就离开了。
……
五日转眼过去,忠勇侯府乔迁之喜宴客的日子,也到了!
甘大娘看着这样气派的大宅子,笑着说:“这要是遛个弯,会不会迷路啊?”
赵婶子也满眼笑意道:“桃娘真是有福气,小礼摇身一变都成了侯爷了!”
“可不是,当年我就觉得霁娘不像一般人,没想到,竟然是大将军王和护国夫人的独生女。”甘大娘小声道,也是怕触碰到护国夫人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