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蹙眉问:“当今天下人,用的是什么书法?”
夜九冥咽下口中牛肉,拿汤匙喝一口面汤,方才看向她道:“小篆和隶书。”
甘棠明白了,这个时代的人连楷书和章草都没见过,而她写字的书法用的却是张旭的狂草。
“你说这种也是字,也是书法?”夜九冥指尖轻敲书皮看着甘棠,他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出身,年轻时再混账,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四国之中,他可从未见过这种书法。
“狂草,张旭所创。”甘棠淡淡道。
她也在想,以后还是温习一下隶书吧!
不然,夜九冥真当她字都写不好了!
夜九冥盯着她问:“张旭是谁?”
这一听就是男人的名,教她写字……是不是还要手把手?
甘棠忽然觉得空气中有股子酸气,她柳眉轻蹙,看向他道:“就是草圣张旭,世称其张颠。”
“圣人?”夜九冥凤眸微眯:“他多大岁数了?”
甘棠想了想,回答道:“享年七十五岁。”
“死了?”夜九冥的凤眸睁开了,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嗯,早死了。”甘棠不明白他这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一个人翻脸真的能如翻书一样快?
“嗯,可惜了。”夜九冥这
就可惜,说的多少有点不走心。
甘棠又茫然了,他在说什么?
夜九冥心情不错的吃面条,自家媳妇儿亲手擀的面条,亲手卤的牛肉,吃到胃里就是暖融融,甜滋滋。
甘棠看不懂他是怎样的人了,起身离开了堂屋,去了厨房烧水。
夜九冥一边吃面条,一边翻阅这本菜谱,他发现这字体有些他还能认出是什么字,大多数是认不出来的。
甘棠厨房里刷了炒菜下面的小锅,刷了煮粥蒸馒头的大锅,兑水烧水。
农家一向两锅分开使用,大锅不沾油腥,小锅油盐酱醋浸着,也是因此,大铁锅容易上锈,饭前饭后都要刷锅。
夜九冥吃完面条,送碗到厨房,斜倚门旁,望着坐在灶膛前单手托腮的甘棠,笑问一句:“甘棠,我回来,你是不是有点高兴?”
甘棠坐在小马扎上,转头望向倚门而立的他,想了想,诚实坦白的点头道:“嗯,有点高兴。”
“为什么?”夜九冥心情有些激动的迈步进了厨房,来到锅台旁,放下碗,满眼期待的望着眼前的心上人。
甘棠依然诚实坦白道:“因为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住会孤独寂寞,多个人陪着自己,会让人心情愉悦。”
夜九冥听了
甘棠的坦率解释,难得没生气,他觉得甘棠这是不好意思,才说了一个如此蹩脚的理由。
甘棠望着居然亲自动手刷碗的夜九冥,她更加看不懂这个“心似海底针”的男人了。
……
翌日
甘棠和夜九冥一道出门,左邻右舍就瞠大了眼睛——甘棠的夫君又回来了!
可对于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爱使小性子离家出走的男人,甘泉村的人也不太喜欢这个小九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懂得过日子,和那搅家精婆娘有什么分别!”有位年长的大婶子就搁自家吐槽夜九冥了。
甘礼和叶之桃也很吃惊意外,女婿咋又回来了?
夜九冥既然决定要与甘棠做真夫妻了,自然不能不敬着甘棠的父母,拱手一礼歉意道:“小婿家中人口繁杂,出了些事,便仓皇离开去处理了。”
“你有家人?”叶之桃吃惊的看着自家女婿,他不是乞丐吗?
“小婿早已自立门户多年,高堂已不再,家父续弦另娶,也已儿女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