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听了甘老头这些话,语气淡冷道:“奶奶手里有钱,我这些钱,需要留给我爹。”
“你爹无病无灾的,你留钱给他做什么?”甘老头不悦的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孙女。
甘棠黑白分明的杏眸看向甘老头,语气依然冷淡:“爷爷是不是忘了?九月份,咱们家还有一场徭役要服。”
甘老头眉头紧皱道:“服徭役不过就一个月,你爹年轻力壮,还能干不动一个月的徭役吗?”
“二叔也是年轻力壮,为何一年两次徭役,每次都是我爹去?”甘棠淡冷的质问。
李二娘一把拉住甘老头的手,柔柔弱弱道:“
算了!当年生廉儿时,咱们家穷,我也没吃啥好吃的,廉儿不也长这么大了吗?”
甘老头一想到他自小体弱多病,十五六才康健的小儿子,便冷下脸道:“这钱你必须要给!否则,你就我滚出甘家!”
“好,我走。”甘棠淡冷瞥李二娘一眼,便转身走了。
李二娘原本就想赶走甘棠,自然不会多嘴留下甘棠。
“混账东西!”甘老头却是气的破口大骂起来了。
叶之桃听见她公公发这么大的火,见女儿出门了,拉住她便忙问:“你爷爷找你说什么了?”
“让我把给我爹抵消徭役的钱,买好吃的给奶
奶养胎。”甘棠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左邻右舍听见。
“这李二娘也是忒贪嘴了,谁又不是没怀过孩子,不好吃好喝,孩子就在肚子里长不大了吗?”东边的甘大娘洗着野猪肉笑说。
他们家与甘棠他们家是同宗,两家曾祖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也就是甘棠大爷爷的儿子媳妇一家子,他们两家算远房堂兄弟。
李二娘听见甘大娘的话,心里又是窝火了。
甘棠这个小贱人,成弃妇后,倒是事事都克她了?
“爹,您怎么能因为糖糖的一片孝心,就把她赶出家门去啊!”叶之桃的嗓门儿一向大。
甘老头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他走出门去,怒瞪她们母女一眼:“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胡嚷嚷什么?”
叶之桃见她公公是不是赶糖糖走了,她也就拉着糖糖继续去洗猪头了。
甘老头气的也是心口疼了,真是儿孙多了都是孽!
“水丁香,你今晚还想不想吃肉了?”叶之桃可不能让水丁香闲着了。
水丁香又气呼呼的走出来,认命去洗肉!
“糖糖,你去休息吧!”叶之桃对女儿一眨眼,这里可不需要她忙活了。
“我准备一些药草,去去腥。”甘棠洗手起身,回了屋子去翻出她在山上割下的肉桂皮。
以及八角、花椒、丁香、茴香籽。
虽然都挺新鲜,不是干料,也是聊胜于无吧!
甘义煮了黄香,已经煮好了。
淋在猪头上,静待它干了,也就可以揭掉了。
这样拔猪毛最干净,用水冲洗几遍,处理干净的猪头也就可以上锅煮了。
甘棠亲自来煮这猪头,本想做卤味,可家里的材料实在太少了。
这个时代,居然还没有酱油!
甘文肃跑去帮忙烧火,望着甘棠问:“糖糖姐姐,你去山上,挖到什么宝贝了啊?”
甘棠把猪头刚入大锅里,兑上清水,盖上了木质锅盖,看向他反问:“谁让你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