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了之后,还要用这个洗一遍?这里好像都是羊绒啊!”冯语馨别的不认识,羊绒还是见过滴。
景太医给解释了,“用篦梳给羊拔绒,再投以沸水搓洗,用碱水去羊油,入黄沙也可搓洗去油。”
“哦!这是碱水啊!”冯语馨明白了。
转头又问:“怎么看着像弹棉花?”
“这叫弹毛,也叫掸绒,羊绒洗后接团,弹一下能够蓬松柔软。”景太医又知道。
老太太抬眼皮看看,懒得搭理,接着打理羊绒,理顺搓条,准备下一步纺纱。
“这羊毛呢在南方卖的很贵!”冯语馨知道物价,捻了一下成品厚度,很惊叹古代人的手艺。
“嗯!幽云缎在南方,一匹可买到三十两。”景太医表示冯语馨说的对。
老太太抬头盯着俩人看,啥意思,俺们织的布,能卖这么老贵,不骗人吧!
冯语馨指着织出的料子道:“这种厚度的幽云缎,一匹至少四十五两。
还有一种是一匹布八两重的,能买到八十两。
最贵的宝象纹幽云缎,曾经的贡品料子,一匹布只有六两半。
听说有价无市,前些年我收了两匹,老大媳妇说,一匹布当时售价一百六十两。”
“啥!”老太太终于坐不住了,“你说的是真咧?”
“骗你干啥,你这料子不行,一匹得一斤多重,卖不了那么贵,顶多三十两。”冯语馨实话实说。
“我家有好的,你要不?”老太太丢了手里的活,转身往仓房跑。
冯语馨示意景太医跟上,一起去仓房看看有啥好东西。
进了仓房,冯语馨推开景太医,朝门外喊:“花柔,快来,给看看这是啥料子。”
花嬷嬷给讲解了,这是松针纹,这是妆花幽云缎,这是......
别说这老太太挺有货!
“老姐姐,咱俩坐下唠呗!”冯语馨嗅到了商机。
老太太先问了,“你是南方客商?听口音不像啊!”
花嬷嬷心说,老太君的口音,不知怎地,被二夫人带成了云州调。
冯语馨摇摇头,“不是,我不是客商。所以,我不会骗你,也不会狠压价。
你说这些幽云缎,打算啥价钱给我,到时候,我让人来取。”
“给现钱不?”老太太先问实际的。
冯语馨点头道:“当然现款现结了。”
“那中,依你说的,贡品料子俺们给客商,一批十六两,你看能给多少?”老太太有点不敢报价了。
曹老太一转身的功夫,回来发现,冯老太君又做上生意了。
“这样,咱不说虚的,我要派人往南边走,一路吃喝花费不少。
世道不太平,不敢按太平年间那么卖,你能按照往年售价的三成给我货不?”冯语馨问。
老太太迷糊了,“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