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帐中,一位老者带着孙女帮忙,大批伤兵涌入军医帐时,那孙女哭了。
“祖父,这可如何是好,城上是不是......”她不敢问,是不是守不住了。
但看着这么多伤兵,她不敢想,冯老夫人还能坚持多久。
老者没有说话,听医官命令,帮忙诊脉,把病患分到不同的医帐中。
“丫头,城上的战况还好,能有时间送来伤兵,表示咱们越来越从容了。”
医官还是好心安抚了一句,马上指着一个医帐道:“那边是需要包扎的伤兵,丫头过去帮忙。”
最后一批伤兵背下城楼,陆昌锐扶着祖母,跟随伤兵到了军医帐。
“老夫人!”
“老夫人来看我们了!”
“老夫人安!”
有军医跑了出来,冯语馨慌忙挥手,“你们忙,别管我,若是我来打扰了你们,便是我的罪过了。”
一名年轻的军医还是过来了,抱拳道:“老夫人不用担心,负责重伤医帐的医官,这会儿没时间出来。
我这边都是轻伤的兵卒,有些自己就能上药。老夫人能来,是给伤兵们莫大的安慰了。”
“都是好孩子,我来瞧瞧他们。”冯语馨心中不忍,今日挡在她身前的兵卒,稚嫩的脸庞看上去顶多十六岁。
还是个孩子,却无畏的替自己挡住了蛮军弯刀,让她怎能不心痛。
走进轻伤营帐,一位少女穿梭其中,脸上仍有泪痕,却面带笑容的给兵卒包扎。
“不碍事,疼是正常的,止住血,一下就不疼了。”明显说的是违心的话,少女歉意的笑了笑。
她手上动作不听,麻利的包扎了士兵的伤臂,送上一个温暖的笑容,站起身转向旁边的兵卒。
那兵卒明显被安慰到了,女孩温暖的笑容,柔声细语的安慰,只是少年的兵卒,哪里经受得住这个。
少年兵卒红了脸,羞涩的低头傻笑,一定感觉不到伤口痛了。
“她是谁?咱们关城医馆的孩子?”冯语馨问。
医官小声回话道:“是随着难民来的,与她祖父一起,入城时,老先生说会些医术,三爷就让人给送来这边了。”
“看起来年纪不大,这般熟练,该是行医世家了。”陆昌锐小声道。
冯语馨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一个个兵卒,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不该承受这份苦痛。
可怜他们生错了年代,若是在现代,中学生的年纪,还在父母羽翼下撒娇呢!
这时,女孩到了救冯语馨的伤兵身前,轻轻的告知一声,“只是后肩胛一道伤口,不太深,敷上药,两日就能好。”
伤兵红着脸道:“不得儿!我明日还要去守城!”
“要养两日才行,明日不行啊!若是手臂用力,伤口会崩开的。”女孩认真强调道。
冯语馨走了过去,拍了一下小兵卒,“莫要逞强,两日后再回来,点你给我做亲卫,如何?”
“老夫人!”伤兵激动到面红耳赤了。
冯语馨安慰的笑了笑,“好了,听话养两日。这位姑娘是谁家的?真是好孩子,几岁了?”
问完这句话,冯语馨一阵恶寒,不过穿了老太太的皮囊而已,怎么说话成了老阿姨的做派。
女孩羞涩一笑,福身盈盈拜倒,“民女给老夫人请安,劳老夫人挂怀,民女是杏林景氏女,今年十六了,随祖父来此,是为吊唁大将军英灵。”
“景太医!”冯语馨几乎没过脑子,下意识就说出了口。
“正是民女祖父。”景小姐屈了屈膝回话。
不用多解释,这样的礼数规矩,一般家庭养不出来,“你怎自称民女?”
冯老夫人记忆中,景家是太医世家,景氏满门哪怕不是太医,也是有官职的医科博士。
景小姐低着头,柔声道:“家中长辈的事情,小女不太清楚,如今景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