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轩的水阁里,四面环水,只有九曲桥能上来,水阁没有围墙遮挡,能一眼看清外面的情况,是议事的好地方。
陆泽源厉声道:“你不要管旁人,有我们在,锐哥儿不敢把你怎样!”
冬儿幼小的心灵,突然升起了无限危机感。
大伯说的对,现在大哥不能把他怎样,可大伯看不到的时候,大哥还是可以揍他。
人间清醒的冬儿,一本正经的撒谎道:“好像是祖父说的,我记不清了,祖父喝醉酒说给祖母听。”
三兄弟交换了个眼神,陆泽泫放下儿子,“去玩吧!”
陆泽源嘱咐道:“明翰好好教冬儿,要有耐心,当年父亲是怎样教你的?”
当年你怎样教我的,过去十几年了,谁还记得,再说,你教过我几回!
陆昌锐带着冬儿走了,两人商量着,回去找祖母要糕点吃,重点是通报消息,邀功去!
陆泽源分析道:“可见父亲留的后手,该是在母亲手里。”
“母亲今日出面,该是为了布局!”瞬间成了大明白的陆泽然道。
陆泽泫想了想,“若是父亲早有布局,我们不妨听母亲的安排,总比跟着叔公要强。”
三人想明白了,父亲把安身立命的军队,把保命的后手给了母亲,跟着亲娘能活命啊!
至于虎啸关的富贵荣华,命都没了,钱留给谁花!
“既然父亲说,母亲不会让人夺走虎啸关,我们该听听母亲的意思。”陆泽源沉吟道。
活命是底线,在能保住虎啸关家业的时候,老大选择富贵和活命都要。
“还是先去盘点军备吧!”陆泽然稳了一手,毕竟这时候去见母亲,一定会被母亲骂一顿。
“也是,事情没办完,去见母亲,挨骂都是轻的,当着冬儿的面,让母亲追着打......我去办事了。”陆泽泫起身就走。
陆泽然道:“大哥,我们去库房看看吧!”
“你先去,我找你大嫂说几句话!”陆泽源抬脚往大房院子走。
陆泽泫拉着二哥,小声道:“要说还是老大......这是让大嫂去找母亲打听呢!”
陆泽然撇了一眼三弟,心说别当我没听出来,你打算说老大鸡贼是吧!
三人各怀心思往外走。
老大要手握权柄,要富贵,要权势,还要安稳做宗子,最好能得到母亲赞同,顺利成为族长。
看向二房院子的陆泽然,想的却是如何转移家产!
燕禧院中,两兄弟嘚卟嘚告状,陆昌锐还加入了个人观点。
“祖母,爹和两位叔父在水阁议事,一定没安好心。”
冬儿抓了一把云片糕,使劲往嘴里塞,只要大哥不让他背书,怎么都好。
冯语馨看着大孙子,提醒道:“最好的告状,是不添加一点个人情感,只说客官事实。”
陆昌锐一个激灵,躬身作揖道:“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教你还来得及,那三个废物,教不出来喽!”冯语馨心想,便宜儿子比自己年龄都大,教他们太有压力。
再说,都是成年人了,骂了没有用,难道还要老娘使用教子棍法!
“祖母,我们该怎么办?”陆昌锐又问。
冯语馨被追问的心里没底,沉声道:“去军营转转,多与老兵交谈,听听有经验人的意见,比纸上谈兵受益。”
“是,祖母教诲孙儿谨记!”陆昌锐起身,又有了新目标。
你不来烦我就行,总被追着问怎么办,我也很迷茫啊!
陆昌锐走了,冬儿只要有吃的,一点不淘气。
“别总吃,喝点水!”冯语馨把水杯塞给小孙子,转身去盘点财物。
战争最费钱,而且,蛮族入侵不目的就是抢钱。
要把钱藏起来!可是藏在哪里好呢?
“母亲!”门外何氏扬声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