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埏川笑了笑:“什么事你都能想明白。”
“那……彭将军呢?”卓染说,“之前他一直在追洛城土匪,现在追到了,他要随着中郎将一起留在边境吗。”
“瑕丘,现在大虞已经不是从前的大虞了。彭将军与我交情不算深,但他和均安一样,不希望看着古羌人进攻大虞,所以他们就留在那里。这不是奉命而为,而是他们心之所向。严承轩因为皋都的事情暂时分不了心,我要回北骊那是一定的,要陪你做你想做的事那也是一定的,只是我们要快。”
卓染点了点头,说:“弛越,你应该知道聂寒山此人吧。”
厉埏川颔首。卓染说:“其实,我想利用聂寒山的原因并不单单是想杀了李成如。这些年他在永州算是混出了一些名堂。新州离西启近,涂州又靠近定北关,古羌人大多数聚集在永州,所以我想先从永州下手,再一步步推上去。一旦我拿下永州以北,那么北骊便不必再担心高庭山这边的事。”
“前提是你要足够了解聂寒山。”厉埏川抓住她的手,说,“此人我也有耳闻,他是富豪,谈事需得拿银子说话。我们现在没钱,你得费一番功夫了。”
卓染思考着,许久才开口:“弛越,银子这事情不用担心。紫砂堂知道父亲之前的银库在何处,说实话父亲的银库虽比不上严家,但也足够我们做事了。”
“先前在皋都你不也搞了许多银子吗?”厉埏川说,“只是现在要取回来,应该会很难。”
卓染被这句话一点,便笑着看厉埏川,说:“弛越,我与你说一件事。”
“嗯。”厉埏川摸着她的下巴,卓染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易东的时候,温容希说过严家钱库记录有误,缺斤少两的总是查不清。”
厉埏川点了点头,卓染笑意更甚,说:“其实那是紫砂堂做的。”
“嗯?”厉埏川睁大了眼睛,卓染垂眸露出贝齿,说:“严家毕竟有钱啊,卫浔与我说的时候我还很惊讶,但是现在想来也不觉得严家亏了,严承轩现在是皇帝也不缺钱。”
厉埏川低声说:“搞到多少?”
“那不能告诉你。”卓染摇了摇头,说,“这可是紫砂堂的秘密。”
“哟,”厉埏川歪着头,笑说,“现在就有事瞒着我了?我看等不及你与周聿说清楚,我就要把你扛回北骊成亲了。这样的话,你什么秘密可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卓染手臂搭着厉埏川脖颈:“娶我吧,现在就娶。”
厉埏川咧嘴一笑,偏头就亲了上去。卓染躲不及,好些日子没见也有些怀念,她便直起了腰,被厉埏川稳稳托在怀里。
“你还是想想,”厉埏川蹭着她耳垂,掌心覆上卓染腰腹,低声说,“这小家伙要叫什么名字。”
卓染缩着肩膀,厉埏川拍了拍她的背,卓染就笑:“先将聘礼给我,不然我就闹到北骊,让你身败名裂。”
厉埏川低低笑着,卓染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她没说。卓染抱着厉埏川的腰,脱了盔甲抱起来还是很舒服的,厉埏川伸指将初云的小被子拉上来,看他在一旁睡得香,半揽着卓染,靠在了后边垫着软枕的车壁上。
“弛越,”卓染在他怀里忍了片刻,抬眸轻声说,“我有点疼……”
厉埏川拉着她的手,敲了两下车壁,沉声说:“到哪儿了?”
熊正毫知道他俩要说事,专门离得远,一听声便快速挪到跟前,回道:“还在官道上,就快到永州了。”
里头没回话。熊正毫微微皱眉:“侯爷可有何吩咐?”
“快些走。”
熊正毫颔首,走到队前吩咐要加快速度。厉埏川握着卓染的手,握了一手汗,他力道不轻不重压覆在她小腹上,卓染攥着他的手指,埋在他肩窝。
“方才我跑的太急了。”厉埏川带了些许自责,说,“别害怕,我们就快到永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