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辛苦你了。”
“没有。”常胤郁笑了笑,说:“对了,我看那个卫浔怎么有点眼熟啊。”
卓染说:“他就是那个刀疤脸。他与我说了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南寰帝留了紫砂堂保护郁婧皇后,后来宫变将南湘送出宫,便一直潜伏着。他一直在确定我是不是南湘,国子监那回只是试探而已,他没有恶意,给你下的毒自然也会痊愈的。”
常胤郁恍然大悟,刚出皋都那会儿,他生怕毒发走在周聿前头,还累及长辈替他料理,不过到后来却发现并没有太难受,渐渐地还好了起来。
“但是说起来小师妹下手也挺黑啊。”常胤郁笑道:“都敢给总督下药了……你回去了可别再碰厉埏川了,周叔原本就不喜欢他,他身子没好全,别再刺激他。”
卓染苦笑:“你觉得他现在给我面子了吗。”
“那你就晾他几日,看他能撑几时。”常胤郁抱着手臂,说:“我原本不希望你和厉埏川好的,但现在能保护你的也就只有他了。”
卓染抬眸望了望厉埏川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
继位大典,严承轩专门将严应贞和许铮略过了。鸾莺和晴香比较仔细,和武修亭等人将宫内外安排的甚好,严应贞和许铮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但是没有想到天无若会帮助严承轩。
有了天师预言,假的也能成真的。严应贞气得发抖,许铮却异常平静。他仍睡在榻上望着那金花雕顶,眸色深沉。崇文帝从一开始就是不想让大虞安宁的,或许他的想法蔓延着,逐渐蚕食着那独缺的一份忠贞。
承平帝。何以乘平?以何承平?不过是个名号罢了。他似乎看到了尽头,一个毫无希望的尽头。
严承轩褪了沉重压抑的龙袍,鸾莺将他的琉冕取下来,长发用金簪挽起。严承轩抖了抖袖袍,喜好没变,他还是喜欢正红色衣物。
“颜述呢?”严承轩将搁在桌上的白玉簪子捏在手里,十分爱惜地摩挲了两下。
鸾莺微微颔首,轻声说:“公子在寝殿呢,今日他随着陛下走了许久的路,估计背上伤口很难受。”
改口陛下还有些不甚适应。严承轩却没有在这事儿上费神,他垂下眼眸,说:“我着人寻了上好的玉来做了这个,这便送过去,免得颜述恼我。”
鸾莺知道他要去温容希寝殿,便吩咐人将晚膳挪到温容希殿里。严承轩说变了又好像没变,但他今日强迫温容希与他去祭祀大礼,态度是未有过的强硬,这是头一回,她觉得似乎从来不认识严承轩。
温容希重伤未愈,回来时没撑住在马车上晕了过去,愣是被严承轩叫醒了。此刻还没过去几个时辰,温容希也不知道醒没醒。
鸾莺没敢跟上去,只是四处看了看这个皇宫,着实不是个好地方。
他没往温容希身边安排别的人,因为他不喜欢。严承轩颇为温柔地推开了殿门,烛火映着殿里亮堂,榻边的暖黄色垂纱放了下来,却还是挡不住温容希的瘦削身影,看起来很轻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