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卓染不免想到了在皋都里的日子,明明那时候她还教过康盛安拆字诗,不过不是这首,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多教他一点,这样她学会了消息传递,或许他们都不会死。
怎么又想起这些了?卓染阖上眸,发现自己没做的东西还多着呢,还有很多很多……
“厉姑娘?”季语嫣说着说着就见卓染跑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面色愈发不对劲。
卓染抬起头,说:“我没事,小姐勿忧。”
“你有写过拆字诗吗?”季语嫣随口问了句。
卓染轻轻摇头,说:“没有。但父亲很喜欢,每回我都能猜中,就是需要点时间。”
“你父亲?”季语嫣挑着眉,说:“看来你小时候念过书。”
卓染颔首。但方才季语嫣提到了拆字诗,她顿时就想到了韩从忠留下的那首诗,她怎么就忘记了还有拆字这一说呢?
先前她都是想知道韩从忠诗内的意思,遂在字意上推敲琢磨,这会儿她倒像是找到了另一种法子。万一韩从忠真的是想要卓染拆字呢?
她垂下头,仔细回忆了下那首诗。卓染抬眸,说:“小姐,我能否借笔墨一用?”
季语嫣颔首,说:“自然可以。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卓染将韩从忠的诗提笔写了下来,季语嫣没有见过这首诗,光看字面意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卓染抬眸看向季语嫣,说:“小姐,这是当时父亲留下来的诗,我很想琢磨一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季语嫣点了点头,看着卓染垂下头,盯着那几个字,在另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
“永州……南湘……”季语嫣喃喃念道。
卓染眨着眼睛,说:“永州?我怎么不记得永州有南湘这个地方?”
“这会不会是人名?”季语嫣问。
卓染咬着唇角,韩从忠没有去过永州,他怎么会知道永州有南湘?南湘不是个地方那就是个人,只是为何从没听到他提起过。
季语嫣皱着眉,说:“你这只拆了后面的,前面的怎么不写出来?”
番画承九载,采菊落寒暄。愁字船上坐,秋向藤下缠。
卓染仔细看了看,便写了一字:“思。”
季语嫣眉头蹙得更紧,说:“两句诗就只是为了一个字?”
卓染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只是我想,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番……愁……”
“番这个姓氏着实不太常见。”季语嫣指尖点着桌面,说:“我也没听说过有谁姓番,会不会弄错了?还是这诗你写的不对?”
卓染垂下眸,吴松写的东西几乎是不会出错的,但万一错了一字两字,这字就拆不了。她排除了吴松写错的可能,既然韩从忠写了下来,他就一定是想告诉卓染什么事。
这么重要的东西,想必周聿也知道。只是现在和常胤郁失了联系,找到他们遥遥无期。卓染微微叹了口气,将笔放了下来。
“莫非……厉姑娘是永州人?”
卓染看向季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