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当一面,他确实欣慰。
只是他们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亏欠。是他将顾钊和系宇带来皋都,却无法将他们带回去,他俩在飞速的进步,想要努力成为厉埏川的左膀右臂,然而厉埏川却没有做到。
之前是为了和初世羽那点仅存的兄弟情义,现在又是为了这个原本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卓染,一直耽搁一直推后一直延迟。推己及人,若是厉埏川是顾钊和系宇,他也会有这般想法的。
只是他们尊敬厉埏川,所以并不会明说,正因如此,厉埏川才会一直为难。
“主子,您和卓司业赶了几日路,就先回去休息吧。”顾钊颔首,说:“等这里弄好了,卑职再向您禀报。”
厉埏川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卓染在厉埏川身后看着他们,她总是很擅长洞察人心,向来心思精巧,如今却真的为着这样的心思而感到愧疚不已。
原来,好像除了厉埏川,就真的所有人都没有迁就她,因为不必要,没理由。
可厉埏川的迁就也是不必要没理由的。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依赖厉埏川了,赖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烦,觉得这一切确实不重要。
连回北骊都不重要了。
卓染怔愣原地,那片刻的失神里,她好似回到了刚来到皋都的那段时间。那时候还没遇到韩从忠,她一个人在诏狱里,黑暗、血腥、恐怖尽数朝着卓染席卷而来,或许那是她本就该有的样子。
她配不上这样的安宁和保护。
她没有任何理由让所有人对她尊敬,因为她没有资格。
“瑕丘?”厉埏川唤着她的名字,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见卓染有反应,反而在她面上察觉到一丝惊慌失措。
卓染感受到厉埏川传进她指尖的温度,顿时惊醒,慌乱零碎的目光递进厉埏川的深邃里,她轻轻抽出了手指。
“怎么了?”厉埏川捧着她的面颊,低声问:“哪里不舒服吗?”
卓染仓皇摇头,将心头那份委屈藏了起来,攀着他的手笑了笑,说:“没事的,就是有些累。”
厉埏川松了口气,说:“我以为怎么了呢,那跟我先回去,我与你讲讲这些天我们在易东的事情。”
卓染点了点头,厉埏川将卓染扶上了马背,又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见卓染靠在他肩上阖上了眸,才发觉她是真的累了。
***
祁缘正欲帮人搬烧得焦黑的椽木,被晋鹏伸臂挡住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祁缘抬眸看着晋鹏,说:“这里还收拾得不怎么样,我想帮帮忙。”
晋鹏伸手拉过她,将她往外推着,说:“忙的连衣裳都没换,你先回屋子里,这几日我们暂时住在旁边的小院子。”
祁缘反手将晋鹏挡住,说:“你们没商量出什么吗?”
晋鹏摇了摇头,说:“没查出来什么,你不用操心这个,先回去休息。”
“唉,你等等。”祁缘转过身,说:“方才带我出来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晋鹏想了想,说:“哦,是总督未过门的妻子,也姓厉。”
祁缘闻言点了点头,和晋鹏一同出了府门。
景山原本还在偷偷看着祁缘和晋鹏两人互相拉扯,冷不防被系宇从背后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瞧见二人虽然保持着吓到他得逞的表情,却还是显出一种挡都挡不住的失落。
“哟,你俩怎么了?”景山挑眉道:“卓司业回来了你们这么不开心?”
顾钊没答话。
系宇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先去看看温公子吧,找个大夫一起去,我主子说他好像受了伤。”
“受伤了?”景山眨着眼睛,说:“刚才看着不还好好的吗。”
系宇说:“你先去吧,这里我和顾钊帮忙就行了。”
景山点了点头,赶忙跑去找大夫了。
晋鹏绕过被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