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如其他旧部也未可知,他或许就藏在初世羽身边,这样的危险几乎是避无可避的。然而若是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初云的性命也保不住,他不敢赌。
“先生……”天无若将许铮扶好坐在藤椅上,说:“您别担心,朕只是会派几人出去,羽林卫不会离开朕的身边,您不必太过忧心。”
许铮却摇了摇头,说:“那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初世羽闻言笑了笑,接过天无若递过来的圣旨给许铮看,说:“您瞧,朕真的没有任性而为,只是去暗查情况,再伺机而动。”
“陛下……”许铮双手握住了初世羽的,满眼都是攒起来的泪光,说:“……老臣请陛下保重,万不能再将这江山弃若敝履啊!”
“朕不会的。”初世羽郑重承诺道。
天无若微微皱眉,看许铮欲言又止的模样,说:“右相来此不只是为了告诉陛下这个吧?”
初世羽将圣旨折好握在掌心,错开许铮的目光,朝天无若瞧了一眼,说:“天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先生是自己人。”
“近来严二少去武侯府的次数越来越多,想必有所谋划。”天无若说:“此事左相似乎一点都不知道。”
许铮掩唇咳嗽了几声,说:“永娘的事情过后,左相对任何事都提不起来兴趣。上回陛下极力护着卓染不赶尽杀绝,想必左相一直是理解不了的。”
初世羽捏着藤椅后背,说:“此时此刻朕也不想让所有人都了解朕在做什么,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左相总有一天会明白朕的。至于严二少……”
许铮不由得看向君主。
天无若颔首,说:“臣会派人盯着严二少,武侯府里藏着胭脂,她不会是表面那样乖巧认命,若有异动,臣会第一时间告诉陛下。”
初世羽点了点头。
“先生,”初世羽半蹲下身,说:“朕会不负先生期望,一定不会。”
宫内的住处初世羽还给天无若留着,这几日天无若并没有回府,他不理解付思思为何会一直被困在那日的阴影里,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帮不了付思思走出来,明明卓染没有死,明明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崇文帝当初的一个局而已,就是一场真枪实战的戏罢了。
错是不在她身上的。
天无若内心升起一团烦躁不堪,一挥手直接将桌上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烦躁过,也从未想过,这样的烦躁居然会是付思思给他的。
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
天无若仰头叹息了几声,又亲手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放好,坐在地上盯着烛火发呆。
盯着烛火发呆的不止天无若一人。
叶兰依双手还握着初云的衣物,但是早已在烛火的照影下失了魂魄。
门窗未关紧实,严青瑶顺手关上了风,又点燃了几盏灯,让蹲在墙角的叶兰依看起来不那么单薄冰冷。
“陛下还在朝圣殿处理事情,”严青瑶缓步走到了叶兰依身旁,在她身边蹲坐下来,柔声说:“你去吃些东西吧,我给你带了热汤。”
叶兰依将初云的衣物搁在腿上,双手抱住了膝盖,将整个人团在一起,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没用,”严青瑶将头靠在了叶兰依肩膀,说:“所以我不说,我陪着你。”
叶兰依盯着不再摇曳的火苗,眼里的水光似乎被灼烤殆尽了,多出来的是失神无助。
她以前以为她嫁给皇室是为了西启,是为了叶家,可是渐渐地,她发现她并不满足于此。她不想要这一辈子糊里糊涂的过去,尤其是在生下初云之后,她想要的就更多了。
严青瑶不再是自己想要逃离的角色,她在那种朝夕相处里找到了另外一种平衡和欢愉,似乎严青瑶会比自己和陛下更懂得她。
但是她没有想到,越是这样祥和的日子,越是过不得。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