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及时知会对方,况且我也会……”
厉埏川没有听到下半句,却也没有追问,只轻轻拍着卓染的背以示安慰。他曾与初世羽提过将卓染送离皋都,那是在他也可以离开皋都的前提下,然而现在时机不成熟,他只能暂时放弃。
严承轩那边突然停了原本的计划,又因为这次易东的事情被阻,厉埏川只能耐心等待下一个机会。卓染不在身边,他也许会放开手做事,也正因如此,他不得不时时有所牵挂。
“这次让松子和若飞留下来,”厉埏川抚摸着她的青丝,浅声说:“松子机灵,有事便让若飞传话给我。”
卓染没有答话,在厉埏川的怀里睡了许久。一枕长梦再醒时,身旁已没了那人温度。
“司业大人……”侍女将洗漱的温水和吃食一并端了进来,唤了一声人,见卓染没什么反应,便走近了再唤一声。
“现在几时了?”卓染低头穿上了鞋,声音哑的不成样。
侍女将干净的布巾递给卓染,说:“回司业大人,已是未时了。”
“嗯。”卓染颔首,掬了捧水净了面,睡得久反倒更加无力,她朝门外看了看,本想问厉埏川去哪里了,转念一想,那人走时也没留个信儿,索性等着他回来再一并清算。
可哪里又舍得。
“方才柳祭酒派人来寻司业大人,说是等大人醒了去一趟国子监。”侍女将茶水添好,说。
卓染望了眼桌上的食物,只抿了口茶,说:“祭酒既有事,便先去国子监吧。”
***
“祭酒。”卓染前脚刚一踏进柳玉霖的房间,便扯着嗓子喊人,柳玉霖撑臂靠在桌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卓染。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朝对面的位子推了过去,说:“先喝点水再叫,都哑成什么样子了。”
卓染这才叹了口气,走到他对面坐下,说:“祭酒找我有何事啊。”
“不是,厉埏川这么不是人吗?”柳玉霖挑眉说,“一宿还要加一早,他……”
“想什么呢!”卓染将茶杯扣在桌上,清着嗓子说:“到底什么事情。”
柳玉霖闻言,身子朝后倾着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说:“其实叫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女子跟女子间总会是有话说的,你能否去见胭脂一面?”
“胭脂?”卓染微微一笑,说:“祭酒见她做甚?”
“这些事你肯定心里边儿跟明镜似的,瑕丘,你自然知晓胭脂的重要性。”柳玉霖说:“在她身上,总能知晓更多的。”
卓染却摇头,说:“先前陛下将此事交给了总督,意思就是不希望总督之外的人插手,而祭酒还要我去见胭脂,这岂不是违背圣意?况且,胭脂身上还存在前朝公主的线索,这样私下会面,未免太惹人怀疑了。”
柳玉霖颔首,说:“我自然知晓。只是说到这前朝公主的事,外边不是传韩太傅已被接回宫里了吗?只要太傅开口承认,并一心归顺忠诚大虞,那可算是真正的水落石出了。”
“祭酒,都这么些天了,宫里不也没有任何消息吗。”卓染往门外瞧了瞧,将长袖拉下来一点,说:“太傅也不知晓,这事情就与咱们无关不是吗。再者,祭酒为何想起这事?”
柳玉霖捏开桌上搁着的折扇,左右打量了一下,说:“时局不稳,得提早做准备啊。”
卓染伸手将折扇接了过来,说:“祭酒这是打算与瑕丘绑在一条绳子上?不怕飞来横祸将咱俩一锅端了?”
“这不还有严二少吗?”柳玉霖说:“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表明我们必须站在统一战线上,你回去也和厉埏川讲一讲,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在这种局势下,命最重要。”
卓染用折扇磕着桌角,一下接着一下,她挑起眉莞尔,说:“祭酒识时务,只是要严二少与厉埏川握手言和,怕是有些难度。”
“所以要你来中和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