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召见群臣商议对策,反而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
他这短短几个时辰确实过得煎熬,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解决,终于有人解救了他,然而这似乎不叫解救。
许铮对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以沉默回应,或是拖长语调的“嗯”,虽然不知道右相是何意,但此刻也只能这样问一句答一句,他有预感,这些事情都不简单。
“你方才说,在易东发现了官银。”许铮过了良久才问出这一句话,他经了那一场毒,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说话都得喘息半晌,但是并不影响他的震慑力。
霍杰偷偷抬头,瞄了许铮一眼,右相的面色苍白却显沉稳,他自然不敢说假话。
许铮将目光挪向庭中的花草,他又默了半晌,说:“且不说这些新官银在还没有普及皋都时就已经流出去的原因是什么,我问你,送往北骊和边境的军饷是何人押送的。”
“回右相,军饷由禁军从皋都押送,到达茶马古道后,再经王成大人之手兵分两路,着人交给两方军队的负责人,以此完成交接。”霍杰垂首说。
“王成?”许铮回想了一下,他对这个人有印象。崇文帝即位,王成作为六大城声望显赫的家族之一的嫡长子,特入都以侍奉君侧,然而当初阴差阳错之下,将他放在了临近茶马古道的地方,做了个通判。
王成他接触不多,只是朝堂上那几面而已。这些年,经王成之手的所有事情基本上都办得很漂亮,甚少出岔子,朝堂多是赞扬之谈。然而这次他没有及时发现官银一事,拖到现在任何法子都有些为时过晚了。所谓祸不单行,许铮担心的不止是流出去的官银,还有那批送往边境和北骊的军饷,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大虞内部真是会被挖空的。
霍杰也并非无能之辈,从许铮所问的这些事里他都能猜到右相在想什么。他将身子压得更低,说:“右相不必忧心,王成大人做事有分寸。军饷一事事关重大,他定会加倍留心。”
“现在这话晚了。”许铮扣上了茶盏,他眯起眼睛,说:“他若是如以前一般谨慎,何故出现此类情况?陛下召见你,可还说了什么?”
“陛下……”霍杰微微抬头,庭内就他们二人,他索性心一横,说:“右相,卑职有些话想与右相说。”
许铮指腹摩擦着桌面,说:“既然有话,便坐下说吧。”
***
严承轩坐在藤椅上不说话,时不时斜眼瞅着温容希。后者埋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东西,将重要的事情吩咐给老王。
“二少平日里也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很多事情需要你亲自拿主意。”温容希笑着说:“老王,其实按照礼节,我应该叫你一声王叔的,以后这绣坊,就要麻烦你多多照看了。”
老五急忙回礼,却被温容希拦住,他叹了口气,说:“温公子可真的是折煞我了,我就只是打个下手的,没那么……”
温容希摇摇头,低声说:“王叔,二少顾不得绣坊,你可以直接去找先生。若是二少执意插手绣坊的事情,还希望王叔拦着些。此次易东商路有异,陛下也希望能够尽快解决,我会与王叔和先生保持联系。”
老五重重地点着头,说:“记下了。那温公子打算何时启程?”
严承轩原本还在生闷气,闻此立即将耳朵竖了起来,他往二人身边凑了凑,只听见温容希浅浅一笑,说:“就后日。”
“这么急?”老王皱着眉,说:“那随行的人可安排好了?行囊什么的可备妥当了?还有……”
“王叔。”温容希拉住了老王的衣襟,目光却一点点的挪到严承轩身上,他说:“我已着人打点好了,先生那边我去说。二少,与我一同回府吧。”
严承轩这才看向温容希,他狠狠搓了两把锦袍,大步一迈打算出绣坊,还没跨出门,就被门口的卓染吓了一跳。
“瑕丘?”严承轩朝后退了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