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染舔着唇角,说:“你不必忧心我和温容希见面的事情。今日我入了宫,严贵妃答应我会让我进严家绣坊,帮忙将他们亏损的银子补回来。”
“瑕丘还能算账呢?”厉埏川勾着唇角。
卓染正色说:“弛越,敌暗我明,这个时候多一条路就多一个机会。况且我们手上没有握住东西,怎样明争暗斗都只能输。严家势力庞大,是个好走的道。”
厉埏川想了想,说:“在理。先前你的提议我没来得及仔细想,但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我便明白了你真正的意思。”
达奚侯那边确实没传来动静,庐州的表现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太正常了,大半辈子不见面的父子还能念什么情分,皋都也无可奈何,只得唏嘘世态炎凉,许烨始终是忘了生他养他的老子是谁了。
卓染的提议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作用,可是却偷偷地摸清了庐州如今的状况。庐州给不给银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一句话传进皋都决计拖不了这么久,除非……
“庐州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再过上几日陛下可能就要问问办事的人了。”厉埏川颔首,顿了片刻,说:“话说回来,你若是进了绣坊,就得更加小心行事了,毕竟人多眼杂,不甚安全。”
卓染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严家绣坊生意几乎垄断了整个大虞,借着商线我们也能知道很多消息,说不定我们一直没弄明白的,全都会水落石出了。”
厉埏川笑了笑,说:“我们瑕丘真是事事往好的方面想。”
卓染用指尖蹭着被她咬破皮的地方,轻声说:“二爷,庐州达奚侯也是个人物,这次如果不是其他事情耽搁,庐州的消息传不过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狼子野心。”厉埏川说。
卓染挑了一只眉,笑着说:“不过还早着呢,时日长,是骡子是马总会显出真面目的。”
厉埏川抬手整理好了卓染的衣襟,说:“他若是真的有难,我们瑕丘拉他一把可就是雪中送炭的情义了。若是没什么事,得知皋都里有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美人儿,可不得好生供着啊。”
卓染歪着头,说:“二爷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
“嫉妒罢了。”厉埏川轻轻擦拭着卓染鬓角的汗珠,笑了笑,说:“你要去绣坊里看着商线收支,肯定会比在国子监里更忙,记得照顾好自己。”
卓染垂下眸,说:“你的腿麻了吗?”
厉埏川笑着颠了颠她,说:“轻着呢,麻不了。”
“时候不早了,快去画舫里瞧瞧吧。”卓染凑近了抱住他,轻声说:“那些姑娘便不要近身了,脂粉味儿呛人。”
厉埏川忍不了了,揽着卓染的后颈将人吻得断气,他咬着“瑕丘”两个字,听起来潮湿又含糊,卓染借着当口喘息了一阵,厉埏川坏坏地笑了,伸手握住了她的腿弯直接站起来,卓染下意识紧紧抓住厉埏川的肩膀,被厉埏川仰高头吻着,他就这样抱着人躺到了榻上。
“睡吧。”厉埏川撑着手臂,低声笑着,说:“你的话我全都记着呢。”
卓染微微点头,厉埏川替她脱了鞋子,拿被子裹好,方才出了门。
“总督慢走啊!”常胤郁见厉埏川跨上马背,摇了摇手,说:“下次别来了啊!”
厉埏川瞪了他一眼,随即勒着缰绳,竹石朝着深夜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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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岳和武连宜在厢房里也不知在做什么,厉埏川回来的时候系宇还在外边候着。
“主子回来了。”系宇低声说:“武侯中途叫侍从出去了一趟,拿了花楼的收账明细,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
“这么严重吗?武修亭在外边怎么胡闹他也不管,换了武连宜果然不一样。”厉埏川微挑了一只眉,说:“方才在宴会上该见的都见过了,我出去这会功夫,应该喝倒了不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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