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珠和以前一样在老地方迎卓染,见着人行了礼,知道严青瑶要与卓染有事说,没敢耽搁,将人快速领到了地方。
卓染俯身一拜,严青瑶从屏风后绕出来,她抬手将卓染扶起来,说:“司业多礼,坐下说话。冬珠,给司业看茶。”
冬珠颔首,说:“是。”
“谢贵妃娘娘。”卓染坐在严青瑶对面的藤椅上,冬珠沏了茶,轻声说:“娘娘,兰嫔宫里方才宣了江太医。”
严青瑶抬手捡起桌上的缂丝团扇,说:“天愈发冷了,陛下的寒疾是兰嫔一直担心的。那小皇子呢?”
“此刻在乳娘那里哄着。”冬珠说。
严青瑶眼前一亮,笑着说:“那正好,将孩子抱过来吧。”
卓染也低头一笑,严青瑶看着冬珠跑出去了,才和她说:“等初云再大一些,司业可以时时来宫里看他。”
“谢贵妃娘娘。”卓染说:“对了娘娘,瑕丘此次来是有事想要娘娘帮忙。”
严青瑶手指在团扇上打着圈儿,闻言点点头:“司业直说。”
卓染顿了片刻,说:“之前莲花巷一事牵扯到太多人,无奈之下瑕丘只能提出让严家绣坊拨出银子救急,瑕丘知道此事尚未解决,便想帮着温公子将这些银子补回来。”
严青瑶虽然在深宫里待着,但是对于严家的事情也算是了如指掌。这次严家自掏腰包,那些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绣坊生意肯定会有一定亏损,而这事儿严应贞全部交给了温容希打理。这人可靠,平日不与各世家往来,就是旁人想贿赂也找不到人,温容希也算是将整个人放在了绣坊生意上,没有做出任何抱怨,然而对于这些生意上的事,严青瑶确实不懂。
她知道卓染突然想要帮温容希是什么目的。一是真的坑了严家,想要做些事情弥补,二是别有居心,她的目的不止是想将银子补回来。
“司业大人不会白做这些事情吧。”严青瑶朝后靠了靠,说:“想要什么报酬?”
卓染没有拐弯抹角,说:“银子。”
严青瑶笑了笑,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本宫可记着司业大人的俸银一年少说也有九十两吧,司业会没有钱来严家绣坊帮忙赚钱?”
“娘娘说笑了。”卓染有些无奈,说:“司业是个四品官,俸银多是不错,可是这次住处施工修葺,全是官员自个儿掏的钱,况且院子里还有靠月俸的侍从,瑕丘是真的……”
严青瑶见她言辞间全都贴着司业说,知道她不肯说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急,慢慢来。她想了想,说:“只是本宫对绣坊生意知道的也不多,最多本宫能帮你给颜述传个信儿。”
卓染抬眸。
严青瑶却皱着眉,说:“可是司业啊,你为何不直接去找二少?他和颜述关系好,你找他可比找本宫有效。”
“贵妃娘娘恕罪。”卓染垂下头,说:“瑕丘前些日子因为康盛安的事情和二少吵了几句,二少如今怕是还在生瑕丘的气呢。”
严青瑶自然不信,中秋夜总督府里传出的郎才女貌她在宫里边都听说了,只是没有想到,两个人这么有意思。
“成。”严青瑶笑了笑,说:“此事交给本宫。你也无需担心,二少身边有颜述,不会真的与你生气,顶多会数落你几句。”
卓染颔首,说:“瑕丘谢过贵妃娘娘。”
冬珠引着乳娘进了殿内,初云才睡饱,精神头好得很,一见严青瑶就伸手要抱。卓染起身却没敢动,来了几次都没有见着小皇子,这次一见,果然是和初世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严青瑶轻轻拍着初云的后背,说:“你们先下去吧,待兰嫔那里好了,再一起用膳便可。”
冬珠和乳娘便退下了,严青瑶抱着初云到了榻前,将他放在榻上让他自己玩。卓染站在原地没动,严青瑶笑了笑,说:“你过来瑕丘。”
卓染慢慢走过来,初云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