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走还是我背你?”厉埏川看着卓染,亲够了也该去别处转转了,他揪着兔子花灯的耳朵,说:“我还有些事想与你说。”
卓染想了想,说:“那还是背吧。”
她轻松跳上了厉埏川的背,提着花灯晃着腿,厉埏川体力好,卓染又轻,这点重量跟小时候跑步时在背上背的沙袋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好像这样的比喻不太恰当,厉埏川晃着脑袋,将这些想法赶走了。
“你要与我说什么事。”卓染见他走了半晌都没说话,便低头问道。
厉埏川说:“北骊许久没有消息了。古羌十部非善类,我是担心师父和姐夫跟他们交战。瑕丘,我当时虽然在北骊一直训练骑兵,北骊的草原也最适合跑马,可是只在战术上赢过他们。这么些年了,他们若是循着一处方向仔细钻研,骑兵必败。”
卓染想了想,说:“也不必如此悲观。弛越,你师父还有萧将军他们一定会有其他的法子,那时他们来你们没有说过这事儿吗?”
厉埏川苦笑两声。当时一门心思扑在回北骊上,又和卓染扯上了关系,那段时间对卓染的恨意可谓是上头,让他忘了北骊的其他事情。而尚洛秋和萧启靖只是一直安慰着他,也怕过度提北骊会让厉埏川更加暴躁。最终还好,抚平了厉埏川的心绪,可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提过北骊和古羌的只字片语。
这又能怪谁呢。
他没与卓染说这些,只是摇了摇头。
卓染将他额前的头发朝两边拨了拨,又觉得不好看,就撩着发丝挡在了厉埏川眼前,她想了想,说:“不如,让若飞传个信去,拿了消息你也安心。”
“别闹瑕丘,看不清路了。”厉埏川挑着眉,晃着脑袋露出了眼睛,他说:“若飞那个懒家伙,几日几日不出去猎食,全靠五花肉养着,我瞧着又肥了不少,怕是都飞不起来了。”
卓染舔着唇角随即咧嘴一笑,厉埏川专门避开了人多的地方走,皋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倘使碰上了什么人,昨夜的戏就白演了。
“这里离北骊远吗?”卓染问。
厉埏川顿了顿,他抬头望着明月,说:“远。”
卓染隔了些距离,就这么望着厉埏川,她说:“这里离永州也远。”
卓染被一道旨意带来皋都时,可不是一路游山玩水慢慢走过来的。她还记得一路上押着她的狱卒有多用力扯着她手上的绳子,在过无名山的时候,正值大雪封山,寒风刺骨饥寒交迫,那些狱卒最是不耐烦,卓染还生了病,上面交代又不能让人死,狱卒只能随便找个乡野大夫,给她灌上一碗药之后继续走,如此反反复复,她能走到皋都,能活着也算是万幸了。
只不过那时候最难熬的不是病痛,而是接连不断的永州亲人亡故的消息。
她埋首,厉埏川放慢了脚步,说:“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一起回北骊,我要带你去看北骊的月亮,草原上的月亮最好看了。”
卓染轻轻一笑,说:“好啊。”
“我还要带你去更北边的大漠。”厉埏川说:“风起的时候有些恐怖,但是等风过了,你就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沙丘什么样子的都有……”
他极力描绘着北骊的一切,卓染听得很认真,她能感觉到厉埏川心里头的炽热,那是北骊对他的极度诱惑,是谁也比不上的诱惑。
厉埏川把人拐进了总督府,卓染候着厉埏川沐浴,在他屋子里转悠着,瞧见了挂在里间墙面上的一幅丹青。
卓染指尖划过那幅丹青,她微微勾唇一笑,说:“真是没想到总督也会描丹青,只是画出来的也太不像了吧。”
厉埏川在浴桶里养神,他阖上眸,说:“不像吗?我看到的可是这样的。”
“都说是一人抚琴一人舞,怎么总督的画上只有我一个呢?”卓染明知故问,她绕过屏风,脑袋朝里探了探,偷偷看着厉埏川。
后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