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隐隐约约见着个人,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小个子赶忙跑了过来,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卓染。
“…吴松?”卓染哑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吴松扶着卓染站起来,说:“主子高热一直退不了,折腾到半夜,我送送大夫,在府门前就看见司业大人了,我便过来看看。”
卓染皱着眉,说:“还没退下去?”
吴松颔首,说:“太医都没法子,而且今日陛下也病倒了,那些太医就全进宫了。司业大人,您受伤了?”
“无碍的。”卓染挪了挪腿,说:“你回去吧,你主子身边应该要留人看着。”
吴松硬是拉着卓染进了总督府,厉埏川面颊烧的很红,汗也一直出,却没什么用。卓染忍着眩晕,说:“你主子用过药了吗?”
“没有。”吴松放下纱帘隔住了厉埏川,又点了几盏灯,说:“一直没喊醒主子。”
顾钊夜里歇在禁军了,府里就留了吴松一个近卫,还有一大群侍卫侍女,卓染微微叹气,说:“先去熬药吧,我试试能不能喊醒他。”
吴松应声去了。卓染坐在纱帐里面,她抬手取走了厉埏川额上的帕子,掩唇咳了半晌才缓过来,卓染摇了摇厉埏川,说:“厉弛越,醒醒。”
厉埏川没什么动静,卓染却觉得她也快没什么动静了,她趴在床沿边儿攥着厉埏川的手,说:“厉弛越,你要再不醒,老娘就抬刀把你砍了。”
卓染继续摇着厉埏川,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喊厉弛越,约莫一刻钟,厉埏川的手指微蜷,开始慢慢收紧。
卓染笑了笑,低声说:“很多事要与你说,快点醒过来。”
厉埏川果真睁开了眼睛,却被强光刺的猛地闭上了,卓染松了一口气,她靠在床边,轻声说:“可算醒了…”
厉埏川适应了光,他抬眸看着卓染,觉得她面色惨白,还隐隐闻出血腥味,他掌心握着的不知是谁的汗。他动了动嘴唇,哑声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卓染阖眸不答话,厉埏川撑起了身,一把扯开纱帘,烛光这才完整照到这个人身上,厉埏川才发现她的衣裳上全是血。
“怎么回事?”厉埏川强打着精神,卓染虽然穿了黑色衣服,可是流血的地方他却瞧得很真切,厉埏川皱着眉,说:“为何不处理伤?”
卓染摇摇头,轻声笑说:“你要再不醒,那小个子哭得都快瞎了。”
吴松着人看着火候,赶忙送过来药物,一见厉埏川醒了甚是欢喜,却被厉埏川打发出去了。
卓染靠在了软枕上,厉埏川替她包扎好,又换了身干净衣物,两人都靠在床边缓气,厉埏川说:“谁伤你的?”
“不知道。”卓染闭上眼睛,她想了想,说:“这次是在皋都城外动手的,我没让常胤郁跟着,一时不敌才受的伤。”
厉埏川捏着额角,说:“以后出去小心些,伤口很深,显然都是冲着你命去的。失血过多会冷的,一会儿我抱着你睡。”
卓染叹了一声,吴松送了药进来便关门退下了,厉埏川闭息闷了药,将卓染抱在怀里,还是很仔细的没有压到伤。
“腿上的伤没有伤到筋骨,这几日先不要沐浴。”厉埏川闷声说:“以后让常胤郁时时跟着。”
卓染没有说话,她一点点变暖,悄悄抬眸看着厉埏川,轻声说:“弛越…我刚还以为我叫不醒你了。”
厉埏川无奈说:“我本就无事,发热而已,被人传的好像我快要没了一样。”
“吴松可伤心了。”卓染很疼,她皱着眉,厉埏川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乖一点,一会儿就不疼了。”
“弛越……咳咳……”
厉埏川含糊地应着,他揉揉卓染的后背心,说:“睡觉,有话…明日说…”
已是明日了。
卓染习惯了卯时起来,一到时间她会自然地睁开眼。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