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严承轩对面,手指在酒杯上慢慢摩擦,指尖微痛。
严承轩说:“王济同去找过你吧?”
卓染抬手行礼,温声说:“多谢二少解围。如果不是二少,我怕是要到刑部走一遭了。”
严承轩示意她不必行礼,说:“怎么说也是你解决了他,我自不能让你出事情。”
姑娘们换了位置,严承轩躺在了榻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卓染没有动作,就是盯着花娘喂严承轩吃东西。
严承轩笑了笑,伸手举起酒盏,说:“廖泽已死,接下来就是李成如了。”
卓染回过神来,她眨着眼睛,低声说:“二少应该清楚,廖泽和李成如根本不算什么,这俩人能成什么气候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现下右相和陛下肝胆相照,因为校场那事,陛下现在异常偏重右相,二少,左相府不好过吧。”
严承轩被捏的很舒服,他也不怕这些人听到,原本妩花楼就是他家的,谁要透漏风声谁就得死。他似是有些无奈,说:“那能怎么着?右相怎么说也算是陛下的先生,他定是一心为了陛下的,这无可厚非啊。”
卓染笑了笑,她说:“眼下左相管着皋都文书,没那么容易被右相压下去的,二少不必如此消极。况且,皋都外六城还在,中曲其余州地不久也要来皋都汇报事宜,左相要做好接待之事,机会会有的。朝堂之上不过就是两派之争,怎么说,都是有胜算的。”
“党派之争最是烦人。”严承轩咂了下嘴,说:“可是,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卓染敛了眸子里的水光,说:“二少应该知道,现在除了中曲内部,北骊和西启也在慢慢往外扩,即便陛下有心留着厉埏川和叶白起,但始终没有真正抓住北骊和西启,假以时日,厉埏川和叶白起若生了反叛之心,那可就是陛下自个儿往油锅里蹦跳了。”
“这事情咱谁也说不清。”严承轩神色慢慢凝重,他想了想,说:“形势多变,这皋都内部的事情赶忙解决不了,外边的事也挨不上边儿的。而且,外边乱了,皋都也不会太平的。”
“陛下最忌惮的,不就是厉埏川吗?”卓染说:“厉埏川年少封侯,原本官职高的已经不能再高了,偏偏来着总督这一说,又在皋都里处处受气,换谁谁能忍?”
“对了,我听说武修亭那日去闹了禁军,厉埏川气的不轻。”严承轩突然想起了这事儿,他张口笑了笑,似乎他真正看到了厉埏川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他说:“这事你知道吗?”
卓染摇摇头,说:“不知。”
严承轩恨不得一股脑全给卓染说了,他“噌”的坐了起来,惊了那些姑娘,他又一个个抬手安慰,朝卓染看着说:“武修亭说要查点禁军,和禁军的两个指挥官发生了摩擦,他们就开始吵起来了,我还听说,当时厉埏川还下令杖责了那两个人,好声好气把人送走了。这事儿不就是前几日你告假的时候吗?”
卓染反应了过来,难怪那日看厉埏川很难过,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可是,严承轩怎么知道自己告假了。
柳玉霖!
卓染微微皱了皱眉。
严承轩又躺了回去,说:“厉埏川的气焰该被灭灭了。之前我还以为他成了羽林卫,陛下就能答应他放他走,看来我真是想多了。”
卓染也笑了笑,说:“笼中鸟,飞不走的。”
严承轩说:“再怎么说,厉埏川也是个狠角儿,他是个变数。瑕丘,得想法子,让他赶忙滚回北骊,不然迟早要坏事。”
卓染挑着眉,说:“二少这是想到法子了?”
严承轩正要说,晴香已经在门外开始传话了。
晴香缓敲着门,严承轩应了后,她就带着两个男孩子走了进来。
年纪不大,生的美。皋都里热闹,什么人都有,花魁有男有女,姿色各异,达官贵人最是好这口,严承轩作为皋都有钱人的代表,这点资源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