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埏川搁了药碗,说:“姐夫应该很快就来的。”
吴松在心里头盘算着马上就能和萧启靖一起回北骊了,高兴的不得了,他将好吃的尽数分了出去,说:“主子,我们是不是很快也要回去了?”
系宇和顾钊不约而同的盯着他看。
吴松有些不理解,他小声的问了一句:“怎…怎么了?”
厉埏川说:“着人将总督府洒扫一番,姐夫来了,让他住在前院里吧。”
顾钊和系宇点点头。
厉埏川歪头看着吴松,说:“松子想回北骊吗?”
吴松意识到了什么,他连连摇头,说:“不不不…我不想回去了,不回去了,我就跟着主子。”
厉埏川笑了笑,说:“下去吧。”
三个人一只鹰,呆呆站在院里不敢动。
明天是什么样子的,长鹰绕着三个人走了一圈,停在了树枝上朝着几人叫了几声,然后张开翅膀飞了出去。
***
三日后。
厉埏川带着人跑去了城外。
晨光细微,朝阳搁浅了,缩在远处的山里不肯出来,就是掀起了层层金浪,卷着一席人,从远处的线条里慢慢变大变清晰。
旌旗招摇,借着金光肆意翻滚着,时不时遮住光芒,将自己的影子拖到天际,盖住了连绵的群山,这些东西,像战鼓一般声声敲打着厉埏川,渐渐的,朝阳解脱了,露出了一角,刺的厉埏川眼睛疼。
萧启靖首先下了马,转身到马车旁接人。
厉埏川就在跟前站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帘子被掀起来,从里面走出来的,都是自己的命。
尚洛秋先行下了马车,随后萧启靖抱着小儿子也下来了。
系宇顾钊和吴松三人一起行礼:“恭迎先生,恭迎将军!”
尚洛秋年事已高,他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他笑了笑,说:“起来,都起来。”
厉埏川忍着泪,尚洛秋上前一把将厉埏川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说:“好小子,个头蹿这么高!”
“师父。”厉埏川咬着嘴唇,看着尚洛秋的眼睛,说:“师父怎么来了,姐夫在信里说,师父身体抱恙,如今怎样了?”
尚洛秋捶着厉埏川,笑了笑,说:“和你打一场绝对没有问题!”
厉埏川笑了。
萧启靖也笑了,他说:“小时候还缠我说他长不过我,这下倒好了!”
他抱着萧子邑,萧子邑一见厉埏川,就笑着喊:“小叔叔!”
厉埏川伸手抱着萧子邑,说:“小子聪明的,你怎么认得我啊?”
萧子邑搂着厉埏川脖子,说:“娘亲画了你的画像,所以我认得。”
厉埏川含泪笑了笑,说:“姐夫,姐姐还好吗?”
“放心吧,”萧启靖拍了拍他的背,说:“君漪一切都好。”
“松子小哥哥!”萧子邑伸手要吴松抱,厉埏川将他放下,吴松就带着人去玩了。
顾钊说:“主子,先回府吧。”
厉埏川一拍脑门,说:“对对对,师父,姐夫,走吧。”
尚洛秋和萧启靖整顿好,差不多都过晌午了,厉埏川沏了茶,说:“师父,姐夫,今日先不进宫,明早再去。”
“我们尽快赶过来,就是为了先来看看你。若是见了陛下,我们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萧启靖吹了吹茶,说:“我看府里侍从也不多,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如今这么高,怎么照顾不好自己啊?”厉埏川笑了笑,他将茶端给了尚洛秋,说:“倒是师父,这次原本不用师父来的。”
尚洛秋笑了笑,说:“自家孩子在外头,我哪能放心啊。好小子,长得越来越俊了!”
厉埏川叹了口气,次次要北骊的人来,说是封赏,其实就是下马威,只是每一次他都不能自己解决,只能将家人一个个推出来。
他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