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是绝不会提前成亲的,因此这件事可以暂且按下不提。
“明日起便当奋进!”郑地虎便很积极地回答谢六姐,随后很快拉回话题,“那十艘船……不知六姐可曾有过什吩咐?”
“还没有,当时是拖曳回来的,因为我们造船的人手也不足,所以月都没修,就丢在那里,带你来也是让你瞧一眼,这种伤势还有没有修复的必要。”谢六姐答,“当然我顺便要来视察一下船厂,几件事就合拢在一块办。”
郑地虎这才明白,能顺便跟着看看买活军这里的船厂,他当然也是求之不得,虽然还惦记着世界地理,但已觉得此行不虚,紧随着谢六姐走进船厂,又始终落后半步,显示恭谨的模样来,而且小心地不多说话——谢六姐不喜欢阿谀奉承,而且她身边带有类似于记起居注的史官秘书,若是太聒噪,可能会惹来秘书不喜,这都是郑地虎这一月来打探的一些消息,他自然不敢放肆——这秘书就犹如皇帝身边的太监,哪里是能随意得罪的?
这样知情识趣的作风似乎也令秘书满意,郑地虎从那男秘书脸得一矜持的点,一丝几乎瞧不来的微笑,其余的亲卫对郑地虎似乎也没有明显的敌意,这算是好的开始,可郑地虎又不禁琢磨起来:买活军不想和十八芝为敌是好,但十八芝理亏在先,连一点脸『色』都没给看,只能说明买活军所图更……
“连厂长!”他也来不及思忖更多,谢六姐已在他身边展开交际,郑地虎又连忙运足眼力观察连翘,他自然说过这年轻的能人,很多人都认为买活军的女娘中,最值得注意的便是连翘与陆红,这人一文一武,都极受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连厂长和谢六姐的交往也显得很随意,礼仪无非弯腰握手而已,她来谢六姐身边另一侧,几人边走边谈,连厂长介绍着厂里的人员配置,“现在分成五小组,每小组都拥有时造三艘船的能力,只要阴干木的供应能跟,甚至可以再翻倍。目前我们着手在造的是三艘船,其余工时主要是搭建船坞,今年希望能造二十船坞,这样三年后可以跟许县那边阴干木的产粮。”
阴干木的生产周期一定就是三年,好一点的木有些还要五年,连厂长的话一就是懂得造船的,至懂得一些皮『毛』,郑地虎不觉也点点,谢六姐也问,“郑二老爷,说造船,你是行家,这计划如何?你给点意见。”
这的确是十八芝的老本行,这年搞海贸易的,全都是从造船货源都一手掌握的势力,便如郑地虎原本的义父李旦一般,几乎就是长崎不在册的藩主,因此郑地虎对于造船也是很精通的,他这一次带来云县的几手下中,也有修船造船的行家,便是水手们也都擅长绳结缝补,心灵手巧,绝非只会杀人的莽夫。
此时谢六姐发问,郑地虎便忙说,“营造船厂,船坞的确是根本,一般的船厂,往往只能修建三船坞,因为船坞不但要求占地广阔,而且需求量的人力,这东西建成以前便要想好,能承接什样船舶的建造,因为要设龙骨墩,因此非得胸中有丘壑的行家才能修筑船坞,一般的沙船、鸟船,倒是不挑船坞,若是要营建宝船,船坞的龙骨墩、边墩还必须过千锤百炼,否则无法承重,会把船坞压烂,连船身一起陷入淤泥中,很难收拾。”
“以六姐这里如今海贸易的规模,手下便是有千艘船也不奇,这些船来回贸易,难免有所损伤,如此,还要规划专门修葺成船的船坞,以及营造新船的里船坞,二十这是一定要的,如今六姐的势力已然扩入之江,甚至远丽,其实在这几处分设船厂,时造船,如此方才最为省力,尤其是辽东丽,盛产松木、柏木,质地坚硬轻盈,阴干三年后用来造船,非常坚牢,我们在长崎时便很喜欢设法买来丽树木造船。只是那处距离鸡笼岛实在太远,交通不便,这才放弃北面的木材。”
“以造船的角度而言,东江岛仍非选,船厂要设在如今朝廷和建贼反复争夺的狮子口,那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