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藩王?”
虽然从结上来看, 此事是相当简单求生之举,『乱』兵要攻打延平府,其上藩王若不被『乱』兵杀死, 自然是要跑,此事也就是一群人从一座城跑了路而已——但比在『乱』军兴兵中可能受到牵连百姓来说, 延平郡王离藩依然是令朝野瞩目, 也让福建道三司都十分头疼事。甚至可以说买活军从这一刻开始,才有了足以匹配建、闯、西三贼名气,真正进入到了天下人视野中, 有了寇风范。
——但照旧还和其余寇很不同就了,被三司派来接待延平郡王榕城府尹有按脑门冲动,再一次床榻上惊魂未定, 满脸苍白,勒了一条明珠抹额五旬男子确认, “攻打延平府, 是为了将王纳入后宫?抽取龙脉?王这是如何得知?”
怎么也听说谢六姐有什么后宫啊……虽然民间传说不, 但多是集中在此来历上, 多有说此是神仙转世, 虽然也有说到她是妖托生, 但却有什么好『淫』传闻。即便是好『色』吧, 延平郡王都五十岁上人了,半边身子入土,谢六姐强娶他做甚?这龙脉又该如何抽取?
鬼神之事, 敬而远之, 一般来说,虔诚信奉神佛都是官宦人家眷,男人们还保持着相当矜持, 并不愿然谈这种荒谬事体。在榕城府尹看来,谢六姐固然有一二奇特之处,但要说是神仙托生,似乎也不过是常见粉饰之辞,至于说抽取龙脉,那就更可笑了,即便是谢六姐有这个能为,延平郡王又该如何得知?这总不会是动以前还特意广而告之吧。
敏朝藩王,素来是各有各昏庸荒唐,并且能得到朝廷相当容忍。在府尹来看,郡王在延平越住越不安稳,这是可以见,因为今年夏天以来,长溪县一带也出现了买活军帆影,这一点让榕城诸位人也都十分不适,而延平府便更是难受了,延平府如今在地理上已经被买活军三面包围,如不乘机逃脱,等到买活军把延平府南面建宁府取走,来个瓮中捉鳖,那时候延平郡王连逃恐怕都不知该逃去何了。
既然如此,那便要寻一个说得过去逃离借口——延平郡王要编故事他不奇怪,只觉得这故事未免也太失朝廷体面。堂堂郡王,然诽谤反贼首领贪图其姿『色』,这话说到哪都不好听。
榕城府尹是着至要有个说得过去理,只是延平郡王似乎资质有限,并未领悟他暗示,甚至还激动来,争辩地说道,“还要如何得知?都写在报纸上了!”
他此次出逃十分仓促,只带走了三个成年儿子并长孙,还有十几个小儿子、四五十个姬妾,百来个孙子孙都落在延平,王妃也在半路因病藏匿于民间,心实在委屈,说到这,眼圈都不红了,喝令身边太监道,“安福,你把报纸给他拿来看看!”
郡王身边伴去世得早,如今府内中人说话算数便是安福,闻言忙从匣子取了几份报纸,呈给府尹,悲痛道,“胡人,国势日蹙,竟至于此,惶惶反贼,也敢学朝廷发行邸报!更在邸报中然宣扬邪术,今日占云县,后日占临城,如今连延平也落入其等中,虽然辽东局势危急,但东南也是朝廷腹心之地,焉忍坐视其不断坐,竟不敢稍有征伐?”
这话字字都带了血泪,延平郡王听了,竟忍不住呜咽了来,王世子连忙送上巾帕,也是垂泪道,“父王万万制悲,不可伤了身体,弟妹母妃自有朝廷设法营救,您且放宽心。”
话话,全在挤兑榕城府尹,无非是要迫他们出兵抢回延平——郡王府内数百年来累积金银财宝,逃亡时可是只带出了不到百分之一,这让延平一系如何舍得?
胡人此早有所料,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他是给九千岁送了钱,这才运作到这个职位,自履职以来,也受到福建镇守太监郑芾关照,于阉党在海宁、武林两地种种举措,了然于心,也自有一番打算——闽北一带归属,说实话和他这榕城府尹并不相干,但买活军奢品令九千岁舒心了好几个月,连宫中亦难得频频开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