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出来闯一闯,还能真把人都抓来吗?
税长接过银袋子,在手上下掂了掂,发出一声嗤笑,他的眼神犹鹰隼,在那几艘船上游弋,刘大心不由出一丝异样感,他觉得这个税长来历恐怕不凡——但身在水上也有一点不好,那便是跑不到哪去,船行的速度很有限,现在除了暂且应付着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双方冲突来,只能等着六姐发兵来救,哪怕愿意抛下这帮孩童,没有马,他们这帮盐贩子也跑不到哪去,能趁『乱』走脱一两个回去报信已是很理想了。
快艇上的氛有些凝重,税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放他们一马,眼神依旧逡巡,手中的银袋子迟迟没有收入囊中,刘大背心一点一滴渗出冷汗来:许县已被买活军占了,他们这是往敌占区运人,虽然只是孩童,成年人并不多,但、但……
“军爷,给条活路吧!”乌篷船突然传来了女子低沉的声音,“您也知道,孩子们留在当地只有饿死,就让她们去了那处,又怎么样呢?”
江面上的氛是凝固的,只有春风呼呼地吹着,船只在河水中上下伏,波动不定,船夫不断撑杆平衡着风力,船传来了孩童们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有些孩子已吓哭了,但很快被捂住嘴,将声音压制了下去。税长身后,有些兵丁手的弓箭已经无力地软垂了下来,不再指着人头隐约簇拥的船只。税长深沉的表也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恶狠狠地瞪了刘大一眼,喝道,“把蓬子都掀来!”
乌篷船上的蓬子自然是可以收的,撑是为了挡一挡风吹日晒而已,听到税长的,众船夫忙把撑杆平放,七手八脚地收船篷,税长砰地一声跳到船头,手握着腰间的刀柄,低头审视着船上的乘客——一艘船上的年轻健『妇』、镖师船夫,二艘船开始便是密密麻麻的幼童人头,一艘乌篷船最多也就坐七八个成人,却挤了二多个幼童,多是衣衫褴褛,仅能蔽体。
税长的眼神从这些幼童身上一掠而过,脚步不停,走到最后几艘船上方才停下脚步,仔细审视那些成年人——骨节粗大、身形佝偻的自然是农夫,还有些身形矮壮,神『色』没那样慌张的货郎——做意的见识多,他们脚下搁着一格格的货柜,这些是搭船的小意人,还有那些拖家带口挤成一处的农户,多数矮小瘦弱,肌肉在骨头上紧紧地盘着,不留下一丝多余的脂肪。
这些成年人的体型是无法伪作的,大多也都穿得很单薄,没什么遮掩的余地,税长在船队来回走了一圈,脚步轻巧地从狭窄的船沿上点过,履平地。他很快回到了为首的乌篷船上,沉『吟』片刻,轻蔑地一笑,将手中的银袋扔给了身后的兵丁们。
“让他们过去!”他说,“这些钱留给们打酒吃!”
众人都松了一口,兵丁们连忙收弓箭,去扯铁链让出航道来。还有些人殷勤地调整着搭板的位置,让税长回快船上去,这快船又高又阔,横来可以阻拦大半水道,余下半边再小舟横,通过勘验的船只,由兵丁将小舟撑开,让出航道,方才能够开走。——这是当真收税严查时的样子,平时大多时候不过做做样子,船行到处略停一停,和税丁对答几句,扔个钱袋子过去请他们吃酒了事。
刘大还留在快船上,税长示意他先下来,却不急着上去,而是将陆大红上下打量了几眼,突然问道,“是白莲教无母谢六姐的什么人?”
陆大红的来历,其实两艘船上所有人都是心中有数,那些税丁也有不少暗中信奉白莲教的,但事在官面上绝不好说破,刘大面『色』大变,反『射』『性』要去『摸』腰,陆大红举手止住,她依旧很镇定,坦然道,“我是六姐收养的彬山流民,敝姓陆,见过税曹大人。”
税长将她上下打量了好一,神『色』稍霁,他突然问道,“谢六姐把这些女童搞到许县去,真是要她们做活?”
陆大红刚才就已有猜测,时哑然失笑,“不为了做活是为了什么?税曹尽管放心,买活军从不以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