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如今兄弟们重『操』旧业,在江湖上走动,除了本身贩盐应得的利钱,我们开支的工钱之外,只要是门,买活军每日额外都津贴,虽和几个月的快钱无法比,但日积月累也很是丰厚,倘若在行程中了伤亡,买活军也一定厚加抚恤,会让兄弟们伤心。”
自从买活军入城现在,吴老八听最中听的话也莫过于此了!他心中连日来的阴云仿佛都逐渐消散,第一次察觉了自己正沐浴在春晖之中,浑身筋骨跟着活泛松软来,再看陆大红时,哪还丝毫排斥忧虑?更记得虚无缥缈的江湖规矩,规矩个屁!六姐神仙降,六姐的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
买活军如此客气,刘香主自要逊谢一番——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多少全个颜面,众人他还算心服,即便觉得他口中的‘我们这些江湖汉子何德何能,能被六姐驱驰就已是福……’这的话十刺耳,但也耐心听着,自会面反驳。陆大姐却笑道,“刘香主要客气,我们买活军说话做事都很实在,繁文缛节,这笔钱是非给可的。因为门贩盐相当危险,而收入却相固定,这笔钱从前在许县还算是体面,以后便是了,买活军来了以后,四处都活干,扫盲班毕业后,一日至少也是二十五文,我们门贩盐的收入一定要比这个更高,而且要高得多,否则兄弟们还如留在本地做活。现在把账算清楚,将来就会兄弟托词辞工,反而闹得大家难堪。”
买活军其余人都是一边听一边头,显很认可陆大姐的道理。吴老八也觉得陆大姐实在是要得!这番话说得,顶呱呱、沉甸甸,往后众兄弟要谁还敢暗中排揎买活军的好兄弟好姐妹们,就休怪他吴老八给面子了。
他还算是较沉得住气,余的小年轻一听这话,立刻哄叫好,都道买活军高,满口也是六姐慈悲,六姐神仙降,一反之前的消沉敷衍,一个个摩拳擦掌,巴得立刻发。刘香主也叫道,“好!六姐实在想得仔细,往后我们弟兄们的命就是六姐的了!在这个香主,虽敢和六姐相比,但也绝能落后了,会中本一笔‘公钱’,是备着兄弟们婚丧嫁娶,会里慰问犒劳的,我个人再捐一千两银子,以后兄弟们万一个什么测,都从其中钱抚恤!除此以外,绝挪作他!这笔钱此后就由买活军在我们会中的弟兄姐妹掌管,请陆大姐勿要推辞,否则就是看我刘某人!”
他满脸慨,一副仗疏财的英雄模,众人也跟着大声喝彩,买活军、陆大姐和刘香主大表忠心,这顿春宴的气氛至此终于完全扫除阴霾,步入高.『潮』,众人纷纷举杯相贺,又喝了几杯,陆大红又请众人尽量吃喝,别辜负了这上好的山货,众人也都觉得她说得理,忙又举筷夹了肉片、河鱼、豆腐往锅中去烫,又舀了滚热的鲜汤来喝。
鸡汤也还罢了,山珍海味汤一入口,只觉得鲜得令人非挤眉弄眼可,一口汤要在口中含了半日才舍得咽去,咸味之外一股无以名状的热烫鲜味撞进心头,众人连酒都喝了,都争着喝汤,一面喝,一面听陆大红道,“这钱上的事,只是六姐『操』的一小份心而已,六姐所虑的还一个,便是我们县的女娘都极少,会中兄弟许多都是未成亲的,当可明白我的意,了钱,女娘却少,能成家立业,也是难熬。我在这里给诸位透个底,临城、彬山、云县,这县人口,男子占了八成,女子只两成——这还是算上了我们彬山的女娘。”
众人都知道,彬山女娘是会被溺死的,因为谢六姐的关系,个个都能平安长大,读书认字,人数也是县中最多的一处。许县这里如果彬山女娘的数字去匀,只会更难堪,众人也都切身地感了这一,私盐贩子虽职业见得光,但收入在许县算是很错的了,连他们都很难娶亲,就是因为实在女娘的缘故。此时都头称是,吴老八道,“六姐连此事都为我们想着呢?”
陆大红笑道,“这是哪里话,天事都在六姐心里装着呢,更何况婚姻这的人伦大事呢?只是我们福建道彩礼轻、嫁妆重,农家愿意养女的极少见,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