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上临城城东衙门。
齐勋跟着那人进了衙门,衙门老爷听说了齐勋被骗的事情深表同情,立即着人根据齐勋的描述将那骗子的脸画下来。
那位客栈真正的老板看似粗鲁,但实则粗中有细,趁着画师还没赶到的时候,让衙门的差官把上临城中的律法条例都同齐勋说了一遍。
齐勋一面听着一面想着自己痛失的那三百两银子,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客栈老板见了便开口道:“齐公子,我看你也是个正派人,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家的那个客栈我也是一直没有去打理过,所以才会让骗子有机可乘,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哦?”齐勋回过头来,眼中有了笑意,“这位大哥莫不是想要把客栈再卖给我?”
一旁的鸣儿听了赶紧阻拦,“公子,我们才刚刚丢了三百两银子,您可要三思啊,万一……”
“万一什么?”身形魁梧的客栈老板怒目圆睁,鸣儿立即噤声不语了。
“我现在可是在衙门里,这门口就是官差,你觉得如果我是骗子我还敢到这里来吗?刚才衙门老爷都说了,我这房契地契可都是真的!”
“这位大哥息怒。”齐勋微微一笑,“我这随从年纪尚小,说话没有分寸,还请大哥不要跟他计较。”
“我没有计较。”客栈老板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我就是说话声音大了些,你们莫要见怪。”
“他不仅说话声音大,他干什么都是大大咧咧的。”
循声望去,齐勋便看到了背着盒匣阔步走进门来的一位戴着乌帽的先生,想必就是衙门的画师了。
“吴先生,您来了,好久不见。”
客栈老板见到他进来起身行了礼,那位吴先生摆摆手,在齐勋面前坐了下来。
“这位公子就是被骗的那位吧?”
齐勋苦笑一声,“是,见过吴先生。”
“公子初来乍到,又不懂我们宁国的律法,难免会上当受骗。公子可以将那人的容貌细细向我描述一番,我照着公子的描述将那人的画像画出来贴在城中,说不定哪天就能追回公子的三百两银子了。”
客栈老板附和道:“齐公子,吴先生可是神笔画手,他画下的人都栩栩如生的,衙门因为有了他不知道抓住了多少罪犯,你可要好好跟他描述。”
吴先生抚须笑道:“杜老板客气了。”
见齐勋还并不熟悉这位杜老板,吴先生主动介绍道:“齐公子,今日遇见这位杜老板算是你的好运了。杜老板是我们上临城中赫赫有名的仗义之人,他家中原先是靠着屠户起家的,现在在上临城中有好几家镖局和酒楼,全赖杜老板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的信誉,还有他仗义为人的好名声啊。”
杜蒙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吴先生实在是谬赞了。但是齐公子,今日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可以到我们家镖局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到你的,定然不会推脱。”
齐勋闻言立即起身要向他行礼,却被杜蒙给拦了下来。
“我是个粗人,齐公子不必跟我多礼,嘿嘿嘿……”
“那就谢过杜老板了。”
画师已经将画板画具都准备好了,在齐勋的描述下开始动笔描绘,而杜老板也并未离开,一直在齐勋的身边相伴。
想到他方才说的客栈一事,齐勋稍作考虑后还是开了口。
“杜老板,方才你的意思是想把客栈给卖出去吗?”
杜蒙笑道:“我正有此意,我做镖局还算是得心应手,但是做客栈实在是有些吃力。那家客栈原本也算是父辈置下的产业,但是这几年因为我经营不当,不仅没有赚到钱,反而还赔钱了。所以我想,如果齐公子有意,可以拿去经营。”
齐勋点点头,“不知道杜老板想开多少银子?”
一旁的鸣儿听了直摇头,公子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