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地来了句:
“嗯,他也得叫你嫂嫂。”
此话一出,简欢瞬间止住了声。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既然是来联姻的异国公主,那不也就相当于是这个国家的王妃吗?
“那还是我叫他哥哥吧,咳……咳……”
简欢转头想跟池盛说话,结果视线正与他的腹肌来了个亲密接触,又咳嗽着迅速将脑袋转了回去。
梅开二度了属于是。
“着凉了?”
“不泡了,你先去换件厚衣服。”
池盛说着就要扶她起来去边上的换衣间,又拿起一旁的干浴巾准备围在她身上。
“没,咳咳,没……”简欢无视了他伸出的手,仍旧坐在原处。
见她光速回避,池盛还以为她是不想麻烦自己,干脆附身一跃,一手撑在池边,一手轻轻将她脑袋扳回来,又抚上她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眼瞧着眼前光线一暗,以及突然近在咫尺的池盛,简欢感觉自己心都快要跳出胸腔来了。
“你……”
在温泉水里泡得久了,人手感知温度的能力也跟着下降。
简欢话还没说完,就见池盛优越精致的面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似乎下一秒那薄唇就要彻底覆过来。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紧闭上了双眼。
温热的手掌离开脸颊的刹那,一股失落的情绪又没来由地占据了简欢的心房。
池盛只是将自己额头贴上她的,在确认她没事后,他沉默着又坐回去了。
原来是她想多了。
简欢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池盛,继而垂下眼睑,去拨弄漂浮在她手边的花瓣。
粉嫩的花瓣被水一点点沾湿浸没,失掉了在枝头间饱满欲滴的样子,蔫蔫地缓慢沉入了池底。
看得简欢一阵难过。
奇怪,我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池盛问。
“没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早期假扮情侣配合得过于完美,池盛像已经练就了洞悉她心境的本领,总能很迅速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简欢却完全不能。
她时常觉得自己离他很近,又距他很远。
除了偶尔会显露出与平日里稍许不一的情绪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冷漠模样,似乎在他看来,所有的东西都是轻易割舍的。
包括金钱,包括权势,还包括与她的联姻。
说起来荒唐,当初和池盛提出终止虚假恋爱协议的时候,她竟然难过得躲起来哭了好久。
明明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明明知道他不在乎的。
为什么又自作多情地难过?
他从来都不属于我,以前是,今后也是。
“没什么。”她低声重复了一遍,从水里拾起那片花瓣。
然后眼前光线忽地再次暗了下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