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犹如洪水猛兽,穿越门墙,穿入秦墨的双耳。
他近乎疯狂的笑着,眼角却时不时的滑落一颗滚烫的热泪。
想要的结果终于成为现实,他高兴,他兴奋,可眼泪又是怎么回事?
秦墨不知道。
之前的抑郁症,是为了留下简凝撒的谎,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病了。
简凝在走廊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收拾好心情,推开门重新走进病房。
她那个行尸走肉一般,替他整理被子,倒水送到床边,检查输液的情况,专业得像个护士。
她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一句话不说。
简凝投了把毛巾,在床边坐下,任命一般拉过秦墨的手,替他擦拭。
秦墨平静的看着她,有些赌气似的说,“你心里有怨,为什么不发泄出来?”
简凝只是简单地停顿了一下,又视若无睹的继续。
秦墨却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怨我啊,骂我啊,用所有最恶毒的话诅咒我,你说啊?”
“有这个必要吗?”简凝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秦墨自嘲地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这样,永远都不给我想要的反应。”
“现在这
样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简凝面无表情的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贪心呢?留住了想要的人还指望着,她的所思所想与你如出一辙,你到底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喜欢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傀儡?”
秦墨眼底闪过一丝讥笑的光,“我还是到现在才知道,你也有这么刻薄的时候。”
闻言,简凝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把头低了下去,“抱歉。”
“用不着抱歉。”秦墨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摧毁了你到手的幸福,把你禁锢在身边,你怨我是应该的。”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然后把脸转了过来,“只是简凝啊,会化解的吧?下半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总不能一直恶语相向吧?”
简凝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却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回去给你拿点换洗衣服。”
丢下这句话,就走出病房。
简凝心不在焉的穿越楼道,穿过缴费大厅,一步步走下台阶。
脚下还没站稳,一个人影忽然冲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站定一看,居然是霍言琛。
简凝还没反应过来,霍言琛就拉着她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随即便锁上车门,疾驰而去。
“霍言琛
,你要带我去哪?”简凝自知理亏,声音放的很低。
霍言琛目不转睛的望着车前方,一言不发。
一直沉默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把车停下。
简凝朝窗外看了一眼,立刻就看见了民政局的牌匾。
转头看向霍言琛,他却倾身过来,直接伸手去开她面前的储物箱。
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两个户口本和身份证。
“东西全都带齐了,你嫁不嫁?”霍言琛直奔主题。
简凝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郁闷不已,她自然想嫁,可是秦墨,她也不能不管。
“别管秦墨。”霍言琛看穿她的心思,“我会陪你照顾他,一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也罢,多久都无所谓,但只有一件事,你必须也只能是我的妻子。”
“霍言琛……”简凝心里罪恶感更加深重。
他其实可以不用为她委曲求全,那么高傲的人,经历了多么痛苦的思想挣扎,才会说出照顾情敌,这样的话。
霍言琛长出一口气,“我承认我昨天真的绝望透顶,我想过放弃,可是等我冷静下来,还是忍不住想要爱你,不可救药的想你,我知道,我已经完了。”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那
天在婚纱店,你给我的答案还作不作数?”
简凝根本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