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城推着轮椅从她身后出来，沉稳下达命令。
待向天被司空城带来的人从混战中拉出来的时候，他身上沾满了地上的尘土，灰扑扑的，棒球帽下一张本来俊美非凡的面容已经看不出原样，肿成了猪头样。
上身卫衣多处地方被刀划破，被冒出来的血渍浸湿，下身的牛仔裤膝盖部分磨损严重，红色血丝下白骨分明。
被陈锋搀扶着出来的时候，他体力不支，大半个身子倚在陈锋身上。
身后那几个混混样的年轻人从地上站起来，被陈锋带过来的人制服着不能动弹。
为首的人呸一声将嘴里的血沫全都吐在地上，恨恨看着向天的背影骂道：“向天，你算什么玩意，就是个懦夫！自己拉屎就算了，还想把屎盆子往别人头顶扣！”
“你伤了我兄弟，这次要是不把你告到吃牢饭，我他妈跟你姓！”
倚在陈锋肩上的人身子僵了僵，随后很快恢复镇定。
不一会儿，警车跟救护车相继赶到现场，进医院的进医院，进警局的进警局。
医院里，护士看着向天身上的伤，只当他是个愣头青，跟人打架不知分寸，嘴上骂骂咧咧埋怨
他年轻人莽撞，手下的力道也没有留余地，但是向天低着靠在床上，从头到尾都是沉默。
姜慕烟跟司空城对视一眼，有心想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待护士离开后，司空城坐在病床边，淡淡开口：“张戈肚子上那一刀是你出手的？”
张戈，就是在混架中肚子上被捅了一刀的人，现在还在隔壁抢救，目前生死未知。
向天听到张戈这个名字，眼睫毛颤了颤，倒是回应了，鼻尖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司空城眉毛上扬，道：“他惹你了？”
向天沉默半刻，声音带了恨意，似乎是还觉得自己出手不够重，恶狠狠道：“他是自己活该！那种人就应该早点下地狱！”
司空城眉心皱了：“你跟他，有旧仇？”
向天这次沉默得更久了，彻底不再说话，他靠在床头，垂下眼帘，隐去眉间的情绪。
姜慕烟却是问了一个自己最好奇的事：“袁一鸣被拘留跟你有关吗？他身上的违禁药品是从哪里来的？”
向天眼帘动了，他抬眼看了姜慕烟一眼，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姜总身边已经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还要
操心管这些不相干的闲事？”
“袁一鸣把你当朋友，要是真是因为你连累他被拘留，你怎么好意思在外面说这些风凉话？！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袁一良，才五岁上幼儿园的年纪，身边就一个哥哥，你让一个小孩子以后怎么生活？”
姜慕烟被他的态度刺激，心中的炸药仿佛被点着一般，噼里啪啦全部冲着向天喷去。
向天被姜慕烟过于激动的反应震住，他眼神轻飘飘朝旁边司空城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司空少爷平时是怎么受得了这个泼妇的？
他挠挠耳朵，调整坐姿，看向姜慕烟的眼神认真了些，道：“姜总，你放心，我一会就去警局自首，将一鸣换回来，这样成不成？”
最后一句语气上扬，像是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司空城带着寒意的目光无声看了他一眼，是警告也是威慑。
向天唇角扯了扯，合起来你们夫妻俩唱戏呢，一个扮黑脸，一个唱白脸。
“姜总，那个药品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跟一鸣没有任何关系，嗑药的那个人是我，想要杀掉张戈的人也是我。”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姜慕烟一时半刻没反应过
来，向天刚刚承认他嗑药了？！
“袁一良那边的银行卡……是怎么回事？”
向天无所谓摊手笑了：“就是那样啊，因为一鸣把我当哥们，所以替我顶罪了，我心虚，将自己大半辈子攒下来的财富全都送给袁一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