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他态度坚决,没继续劝,走了。
言旭漠松了口气,推开许如歌:“演完了?”
许如歌挪到床头,依靠在上面,语气虚弱:“他到底要干嘛?”
“看不出来吗?要你命。”
许如歌失笑:“别开玩笑了,我真没力气跟你扯犊子了。”
“他叫了组织的顶级催眠师,要帮你洗掉关于祁北沉的记忆,替换成自己。”
许如歌闭上眼,幽幽叹息:“这才第三天,还没催眠呢,我记忆就开始分裂紊乱了,你确定还需要什么催眠师?”
言旭漠沉默片刻,道:“具体药效我不清楚,你不用在我这打探消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别再反抗先生。”
“言旭漠,你是不是当走狗当疯了?他根本没有正常人类的感情!”许如歌愤怒地踹了他一脚。
言旭漠不语,站了起来,从口袋给她扔了个瓶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加上你刚才拿的,能坚持两天,但最终会不会被药效完全吞噬,看你自己意志力。”
许如歌看向滚落在旁的瓶子,笑了:“谢谢。”
言旭漠垂眸看向地面,犹豫片刻,抬头道:“我家人呢?”
“暂且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我没把你还活着的
消息告诉他们。”
“那就别说了。”言旭漠道。
许如歌望着男人孤寂的背影,心中还是不忍:“非得跟着他吗?”
“如歌,并不是所有人逃出训练营后,都能被先生原谅。我要是一开始就跟你走了,那我早死了。”
许如歌沉默了。
沈睿之三年后能找到她,同样也能找到言旭漠。
他能对自己客气,但对言旭漠绝不会心软。
可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沈睿之独独对她那么执着。
“你好自为之吧。”言旭漠走了出去。
许如歌沉思片刻,摩擦着手上的瓶子,将里面的药剂灌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她浑身开始抽疼,整个人蜷缩成虾米,冷汗打湿了她的衣服。
伴随着疼痛,她这两天模糊的记忆却开始逐渐变得清晰。
良久,疼痛完全消失,她犹如从水里捞上来般,四脚朝天瘫软在床上粗喘着气。
她拿起药瓶,苦笑:“两瓶,不够啊。”
……
第五天。
走了两天的沈睿之,再次出现在许如歌面前。
他打量着脸色苍白,眼神迷茫的女人,走上前勾起了她的下巴:“许如歌,还认识我是谁吗?”
许如歌略显空洞的眼神落在他的俊脸上,疑惑地歪
了下头:“沈睿之。”
“好,那你还记得祁北沉吗?”
许如歌还是那副懵懂的模样,努力去回想,眉头越皱越紧:“好像……认识。”
沈睿之不语,视线紧盯在她脸上,想看出几分真假。
可惜许如歌一副费尽心神去想的模样,眉头紧锁,反倒让他起了阻止的心。
“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他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
许如歌闻言,也没多在意,哦了一声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我想睡觉。”
她的身体因为药物,一天比一天虚了,沈睿之深知药效副作用,见她乖地像只猫般蜷缩起来,让医生进来打完一针后,就让她休息。
沈睿之坐在床边,久久凝视着许如歌,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伸手拨动着她散落的碎发,眼眸深不见底:“还是乖的你,比较让人喜欢。”
他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眼神却跟看猎物般,紧锁在她身上。
良久,还是言旭漠走了进来:“先生,该出发了。”
沈睿之不满起身,跟着他离开了卧室。
确认他们走远了,许如歌缓缓睁眼,将言旭漠那边得来的第二瓶抑制药服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