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定定地看着那单子上的数据，半响后，才咧嘴笑了。
终究，是她赢了。
将近一年的癌症折磨，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她心中百感，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终于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荞，你挺过来了。”
秦昱张开双臂，抿唇淡笑：“欢迎重生后的南荞。”
南荞毫不犹豫的扑向了他，情绪爆发。
“谢谢，秦昱。”
秦昱勾着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角的一滴冰凉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
他的小女孩，回来了。
“莫老。”
南荞从他的怀里撤了出来，眼睛和鼻子红了个彻底，她无数情感交错，一颗心悸动的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份感激。
“谢谢。”
她一度哽咽，对着莫老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谢谢。”
“害。”
莫老随意的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应该谢谢你的父亲，是他让我破例。”
“老头子，总算是靠谱了一次。”
秦昱笑说，语气也难得温和了一次。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莫
老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你们走吧，这半个月我的茶馆都没有对外开放，我都快要成了穷鬼了。”
他背过身去，看似满不在乎毫不挽留，但在转身的那一刻，眼前雾蒙蒙的，那略显佝偻的身影倔强又孤独。
南荞和秦昱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莫老，您放心，以后我只要有时间就过来看您。”
“老头子，要不给你找个伴儿？”
“赶紧走！”莫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别再回来了。”
他丢下一句，向实验室走去。
一人，一茶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偶尔稀疏的来客，就像是流水般的记忆。
孤独惯了，突然耳边叽叽喳喳的，反倒是不适应了。
但不容置否的是，这半个月，却成为了他这三十年里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他差点以为，他早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
没想到，他都已经半截入土的人了，还会有被人需要的时候。
“你看着他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但实际年龄只有六十多岁，二十年前他女儿被奸杀，一夜之间，头发花白，自此就选择独自一人来到了老城区，开了个茶馆，偶尔钻研钻研药物，慢慢的，
外面的世界就再也没有他来过的痕迹。”
秦昱看着莫老那孤寂的身影，回想起他们两个初次见面的时候，不禁轻笑。
那个时候，他还在为着一顿温饱而努力生存，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莫老，两个人莫名很投缘，便成为了忘年交。
“父母最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南荞心慢慢沉寂了下去。
“哪有人真的不需要陪伴呢。”
“我们给莫老买个狗狗吧。”
她忽然想到，眼底泛着星光的看着秦昱：“这样，也能陪着莫老，日子也不会过的太无聊。”
“好。”
然而隔天的时候…
莫老看着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家伙，整个脸色下滑了好几个度。
他表情怪异，与那小家伙对视了好久。
“莫老，怎么样，喜欢吗？”
南荞兴冲冲地蹲在那里，自己与小狗玩的火热。
“我们叫它小米吧。”
她给小狗挠着痒痒，心中欢喜：“它的颜色也是淡黄色，或者直接叫蛋黄。”
“小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