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荞坐在茶馆的院子里,蜷缩在椅子上,盯着怀表里的照片已经看了足足一个小时。
“明天开始,我就要接受治疗了,莫老说,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我想我肯定能够撑得过去的,对吧?”
她浅浅一笑,指尖摩挲着上面的人像。
“爸妈,请你们保佑我度过这次难关。”
“放心,有我陪着你。”
秦昱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淡声说道。
“你偷听我讲话。”
南荞瘪了瘪嘴,将怀表合上揣回到了怀里。
“你觉得,能成功吗?”
她仰头看着天上高挂的月色:“毕竟,我运气向来不好。”
她嗓音飘远,与这寂静的夜糅合在一起。
“一定能。”
秦昱眼睛里含着光亮,肯定的回应:“因为你的好运气,现在才真的派上用场,它已经积攒了够久。”
“真的吗?”
南荞看着他。
“放心,大胆的去做。”
秦昱宠溺性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一动作,以及那种突如其来的安全感,让南荞眼前恍惚出现了傅司珩的影子。
“放心,有我在。”
他最习惯说的一句话,每次听到这简短的五个字时,她都格外的安心。
可惜,再也听不到
了。
南荞落寞的收回目光。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傅司珩在做什么。
他们已经分开了三个月,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瞬间,是想起过她的。
大抵是没有吧,因为她好像一次都没有梦过那个男人。
老一辈的人不是说了吗?
如果梦到某个人的话,说明对方在想你。
“在想什么?”
秦昱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
南荞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先去睡了,明天还有劫难等着我呢。”
“去吧。”
“荞。”
就在南荞前脚已经迈进门框的时候,秦昱忽然回头叫住了她。
“嗯?”
南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等你病好了,我送你个礼物。”
秦昱浅浅一笑,温声道。
“好啊。”
“晚安。”
他眉眼淡淡,一直凝视着南荞消失的那个方向,久久收回不了目光。
如果你发现你眼前的这个人,和你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你会怎么做呢。
秦昱眼睫颤了颤,半敛。
“你那么正义干净,大抵会厌恶嫌弃吧。”
他苦涩一笑,眼底孤寂深沉。
他独自在这院子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一动不动…
……
次日。
南荞被带到了
一个“化学实验室”。
这里面冷冰冰的,到处都是实验品,瓶罐罐的,五颜六色。
她心头一悸,干干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害怕了?”
莫老看到她没跟上来,调侃的问道。
“才没有呢。”
南荞硬着头皮说。
“你别逗她。”
秦昱沉着声说,不满的瞪了一眼笑的幸灾乐祸的莫老。
“这些都是我平时自己把玩的小物件,跟我来。”
莫老大臂一挥,向里面的一个小屋子走了进去。
他推开那扇木门,里面赫然摆放着一个木盆,热气四散,整个并不大的空间也被浸染的潮湿憋闷。
“这是药浴,进去之后泡四十分钟。”
莫老嗓音沙哑沧桑:“但这个药浴和别的药浴不一样,煎熬得很。”
秦昱沉默一瞬,大步上前,伸出手指往这药浴里探了探,但只一秒钟的时间,就好似有无数条虫子在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