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元与李隐谈了很久的话,直到天色暗尽,李隐才从房中出来。
而这段期间,李青衣与严阙则在另外的房间谈论着下个月离开帝都以及回苗疆的事情。
恰是这个时候。
赵苏彧来到了六福客栈。
此时的赵苏彧面容很淡,不难看出赵苏彧心情很不爽。
李隐在看到赵苏彧朝着这间房间而来,唇角漾着一抹弧度,说道:“赵公子,又见面了。”
赵苏彧轻笑:“看来李公子与德叔谈好了,正好,我也有事情与德叔相说,就不送李公子了。”
另一间房的李青衣与严阙听到赵苏彧的声音,相继走出。
“苏彧,进来吧。”李德元可不会在这里把赵苏彧给得罪,把严阙送出这帝都,还要全靠赵苏彧出手。
李隐微微侧眸,深知赵苏彧与李德元之间有着不一般的秘密,但此刻因着赵晚楼的事情,他心里还是有种无助之感蔓延全身。
一边是为了自己筹谋一生的父亲,一边是被父母亲伤害着的亲妹妹。
在抉择的时候,李隐一边唾弃父母亲这样的做法,一边又想好好活着不能辜负父母亲的一片苦心,一边又想好好的赵晚楼能相处下去。
但李隐也知道,一旦赵晚楼知道真相,赵晚楼绝对不会给他治病。
赵晚楼一旦不给他治病,那么他的父亲绝对会伤害赵晚楼。
“表哥,我们先回去。”李青衣扶着李隐便往楼梯走去,也不忘与严阙说道:“父亲,我先与表哥回别苑,别的事情,会让严阆细谈。”
“好,注意安全。”严阙说道。
李隐与李青衣离开后,严阙与严阆对视一眼,并没有去打扰李德元与赵苏彧,返回了刚刚的房间中。
“德叔,我有一事相求。”赵苏彧直接开门见山。
“苏彧这般客气做什么,若是德叔能帮助你的,一定会帮助你。”李德元好奇赵苏彧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对他说一事相求这话。
“沅卿,你应该清楚她的身份。”赵苏彧说着就眼眸半敛,似乎是在隐藏眼中的情绪:“虽然我自小在东越长大,许是有一种宿命相同的感觉,就想着德叔能不能帮我在那个人的面前说说好话,沅卿已经用最大的能力把严阙给救了出来,现在沅卿把北镇抚司的人得罪了个干净,也成了东越的钦犯,沅卿回苗疆的话,我就希望她能过好一点。”
李德元倒是不知道赵苏彧还有这样的怜悯之心,不过想到沅卿与赵苏彧有着血缘关系,也多多少少能理解。
“既然苏彧都开口了,那我一定会办到,苏彧放心便是,只要严阙回到苗疆,有严阙在,沅卿也不会受到什么欺压,怎么说,严阙这条命是沅卿救的。”
赵苏彧闻言,往窗户边看了看,说道:“德叔,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
“那就不送了。”
——
冬月二十五,晴,宜嫁娶。
赵府。
今日一早,全府上下都在忙碌中渡过。
赵闰与赵循忙的脚不沾地。
而郑姨娘则是打着赵晚楼的聘礼以及嫁妆,就算肉疼无比,但从聘礼来到这赵府就被赵闰的人看管着,她就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直到今日,那库房守着的人才松懈了些,不过这个时候调换,似乎有些来不及。
所以,郑姨娘在纠结着该如何留下一些金子成为她的私有之物。
“姨娘,今日夫人怎么出了那听雪堂?还是二姑娘的出嫁之日,而且今日夫人脸上的笑容好诡异啊,奴婢看着就可怕。”侍女在郑姨娘身边嘀咕道。
郑姨娘讥笑一声,嘲讽着:“今日什么日子?我这样的身份能出去见客?就算我想,老爷允许?你难道不知道这两日老爷都歇在听雪堂?老爷也只有求王氏什么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听雪堂,偏偏王氏还喜欢老爷那一套,也不知道王氏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