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看得叹为观止,对那皂吏说道:“不如你剪些去卖,一定能很多人想买。”
皂吏搔搔后脑勺,说道:“我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而且眼下都是除夕了,还是算了吧。”他与文哥儿聊了两句,又专心致意地给文哥儿剪新图样去。
文哥儿旁看得兴,也寻了把剪刀要试试看。
结果当然是毁了一张红纸。
看着自狗啃似的成品,文哥儿只得乖乖放下剪刀继续当个旁观。
文哥儿得了一堆猪仔窗花,兴冲冲拿去分给钱福他们,算是他们提供图样的“润笔费”。
像钱福的“酒『色』财”就只他自能享用了,别人怕是都不好意贴。
毕竟都是准备大展宏图的年轻人!
文哥儿给钱福他们分发完“润笔费”,又去孝敬他的几位老师,最后只留下几张最合自心意的窗花带回家。
还他整理好的猪仔图册。
底稿他得留着,下回碰上猪仔年再拿出来找人剪!
京师百姓祖籍各异,各家的风俗也不一样。翰林院边才刚下衙,街上就已经陆续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文哥儿揣着图册和窗花往回走,被震得耳朵麻麻的,忙伸手把自帽子上的护耳往下拉了拉,把自耳朵挡得更严实。
各家孩儿正满大街撒欢,跑到放炮仗的人家门前捡红红的鞭炮。
一大串炮仗放完总三五颗没响的漏网之鱼,对孩子来说可都是不要钱的好东西,光是你推我搡比较谁胆子大敢点火就能闹上半天。
文哥儿自去了翰林院读书,平时就挺少出来大街上玩了,一路上不免多看那些开开心心玩耍的孩儿几眼,决定明儿开始就约谢豆他们出去漫无目的地瞎跑。
文哥儿把接下来的正旦假期安排妥了,开开心心地跑去给他祖母分窗花,强调些图样都是他精心构拜托庶吉士们他们帮忙画的,肯定沾了许多好运气,贴家里能保家宅平安!
岑老太太含笑接过一看,只觉窗花样式看着怪新鲜的,又唤王老爷子一看。
王老爷子瞥了一眼,摇着头点评道:“幼稚!”
文哥儿才不理他,又去给他大哥二哥分。
文哥儿没忘记自“长大靠子侄”的伟大理想,意挑出自指定的“人丁兴旺”“早生贵子”猪仔窗花送给王守仁。
他哥是个大佬,理当早点生个侄儿、把侄儿养育成才,争取让他们王家富过三代!
王守仁:“…………”
子怎么回事?
没事学人催生做什么?!
年纪的,好的不学坏的学!
文哥儿哪里管王守仁的郁闷,又去给他二哥送“岁岁平安”“学业成”。
等把给家里人准备的窗花都派发完了,他才乐滋滋回去给自住处贴上了“吃喝玩乐”四只猪仔。
得知此事的王华:“…………”
“吃喝玩乐”没比“酒『色』财”好多少好吗?!
每天都揍儿子与不揍儿子之挣扎徘徊。
除夕夜吃过团圆饭,一家人围着火炉守岁,孩们一开始兴头十足,后来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最终撑不住睡了过去。
连外热热闹闹的鞭炮声都吵不醒他们。
文哥儿也睡得昏天暗地,压根不知道自是什么时候被人抱回房的。
翌日天刚蒙蒙亮,文哥儿醒过来时觉得枕头底下东西,坐来伸手一『摸』,是压岁钱!
文哥儿挨个把它们收进自的福袋里。
一年一度的私房钱又陆续进账了,棒!
年初一还是文哥儿的生辰,不过孩子过生辰一向不怎么隆重,只周岁那会儿会办个抓周宴,平时也就家里人给做碗长寿而已。
文哥儿也没把自的生辰放心上,吃过早饭后就拿他许久没用过的鸟瓷哨,跑去出沿着整个东西长安街呼朋唤友。
考验友谊长不长久的时刻到了,他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