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古氏,早已不是什么宋夫人了。”
古氏对“宋夫人”的头衔厌恶至极,根本不愿意提起。
古氏已经再嫁,与宋老爷断然再无复合的可能。
“凶手不是民妇。”
她承认,每日焚香拜佛诅咒宋老爷归西陪儿子,但古氏也没想到宋老爷这么快嗝屁。
“那宋老爷生前可有仇家?”
孙景摸了摸胡子,明明是个很简单的案件,却陷入僵局。
“孙大人,他的仇家恐怕数不清。”
古氏是内宅妇人,并不管生意上的事。
不过,宋老爷仗着有钱,没少作恶,巴不得他去死的人应该有很多。
“好。”
孙景脑子混沌,总感觉他遗漏掉了小细节。
案件没查明之前,芷兰等人与古氏都是嫌疑人,暂时被关起来等候审问。
派去严家的官差,也来回禀。
“老爷,古氏说的不假,昨夜医馆的确来了个病重妇人。”
官差继续道,“医馆看门的老伯记得很清楚,妇人病重,等到下雨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医馆里不收将死之人,于是妇人的家人来接人。
妇人刚出医馆,便咽气了。
“由于是丧事,又赶上下雨,老伯记得清清楚楚。”
随后医馆关闭,至于严郎中和古氏有没有在夜里出门,他不晓得。
内宅有后门,出门可以不经过医馆。
“这样一来,两方的不在场证明,都存在瑕疵。”
肖风那边是一家四口彼此为对方作证,而古氏这边,也有姘头严郎中
保驾护航。
往往亲近的人,更容易包庇扯谎。
“老爷,您还是怀疑他们?”
一旁的仵作不明白了,老爷明明问古氏关于宋老爷是否有仇家的事。
“麻痹凶手,让凶手掉以轻心。”
仇家在夜里上门,怎么可能弄到后宅角门的钥匙?
可能性微乎其微,对比起来,肖风四口人与古氏的嫌疑更大。
“当然了,如果凶手与宋老爷有生意上的往来,经常接触,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孙景仔细琢磨,还是不能凭借主观臆断把案件定性。
皇后娘娘就在一旁看着,他得好好表现,不好掉链子。
“来人,不要破坏现场,收集线索。”
目前除了得知宋老爷的死因,可提取的线索太少。
尤其是,现场还被整理过。
“不仅仅整理,还被精心布置过。”
沈清宁走了一圈,总感觉房内的布置显得很刻意。
比方摆件,上下对得整整齐齐,不差分毫。
“大人,有发现!”
有官差拿着一本账册,送到孙景面前。
账册完整,可中间不晓得为何会突然少了一页。
“这是老爷的账册?”
宋家管事看到后,大吃一惊。
“老爷回府后,一直在找账册,因为没找到大发雷霆。”
账册上,记录着与宋老爷有生意往来商户的欠账。
“我家老爷公堂上打赌,输了五十万两。”
提起此事,宋家管事只感觉没脸。
这一笔银子,是老爷欠官府的,得尽快把银子凑齐。
“做生意讲究银
货两讫,这是我家老爷手中的一本旧账。”
宋家管事也做了二十几年,听宋老爷提起过。
早年做生意,不是压银子就是压货,很多商户欠宋老爷银子。
“老爷损失五十万两,很是肉痛,想利用这个机会把其余商户欠下的银子要回来。”
很多商户赖账不给,宋老爷一直没想到好办法。
“那这中间被撕扯的一页是怎么回事?”
孙景拿着算盘,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