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的冬日,几场雨后,湿冷湿冷的,颇有北地春寒料峭之感。
沈清宁换上薄袄子,拖家带口搬入白春花留下的宅院。
今日是大年三十,玉屏没有做任何准备,冷锅冷灶。
“夫人,您瞧瞧,如果您与主子不回来,咱们过年就是这样的。”
家里,还有米面,几个冷掉的包子。
玉屏说先饿着,等午夜守岁,包子代替饺子。
“听起来很凄惨。”
沈清宁指着拉货的推车,里面的食材应有尽有。
海产都是下船之前捞上来的,冬日里的螃蟹最肥。
“夫人,这个带刺的是什么?”
玉屏拎着绳子,指着榴莲道,“您从外海带的,应该是放臭了。”
这个味道,有点奇怪。
“玉屏,那是榴莲,外海的水果。”
沈清宁这一趟回来,带了不少果苗。
玉城的气候种不成榴莲,但是芒果,火龙果和荔枝还是没问题的。
“榴莲,外海人都那么重口味吗?”
玉屏用手扇了扇,对这个味道不予置评。
好不容易从外海归来,沈清宁只想休息。
她了解玉屏的手艺,对玉屏独自完成年夜饭没什么信心。
“去吧,找几个酒楼的大厨来。”
大年三十请人,至少是平日的三倍。
这个银子合情合理,沈清宁愿意花。
“做海味的,做家常菜的,再找个做点心的厨娘。”
沈清宁安排后,先进入房中休息。
这一觉,睡到晌午时分。
两个小包子左看右看,醒了后不哭不闹。
“夫人
,按照您的吩咐,厨子找来了。”
玉屏站在一旁,想上手抱宝宝和贝贝,却又担心被嫌弃,很是局促。
沈清宁见状,就把宝宝送到玉屏的怀里。
自己人,没那么多禁忌。
“夫人,两位小公子长得一点都不像您呢!”
玉屏抱着宝宝仔细观察,又看了看贝贝,新奇地道。
沈清宁:“……”
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玉屏就不要扎心了。
的确,母子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哪怕是鼻子和耳朵,也随了洛云斓。
生孩子遭罪,最后做了无用功。
“小公子们在外海多危险啊,您为何不把他们留在玉城照看?”
玉屏又犯了唠叨的毛病。
她没有生产过,毫无带娃的经验。
从玉城回京,必须请个有经验麻利又干净的妇人搭把手。
“外海是凶险,可是留在玉城,我也不能放心。”
距离太远,通信困难,如果不把儿子们放在眼皮子底下,沈清宁更难集中精力。
说着,沈清宁掰开榴莲,给了玉屏一房肉。
吃独食虽然很快乐,但是无人与自己有共同的爱好,又有一种得不到认可之感。
见自家娘娘吃得香甜,玉屏鼓足勇气,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
沈清宁爱吃与榴莲有关的一切。
好在薛老品味差不多,空间里有各种榴莲饼,榴莲酥和榴莲糖。
“奇怪了。”
玉屏细品,这个果子,吃起来糯糯的。
闻着味道奇怪,吃起来却格外的香甜,混合着果香。
再加上
物以稀为贵,玉屏很快把一大块肉吞下去。
吃完了,她又眼巴巴地看着沈清宁,吃了还想吃!
“来,管够!”
沈清宁把剩下的推给玉屏,主仆二人坐在一处闲聊。
“您到外海,就没遇见什么新奇的事?”
听说外海人吃生肉,喝血,也不晓得真的假的。
“你说的那是野人吧?”
外海的百姓,和大齐百姓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