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爹娘,清浅又心软了。
是啊,她这个做女儿的,还没来得及尽孝。
当初家中生意失败,有神秘人来家里,提出用十万两银子买下她。
重金利诱,爹娘仍旧不为所动,把来人撵出去了。
可那次后,原本已经无法周转的生意,雪上加霜。
债主纷纷找上门来逼债,现在想起来,好像一切都是巧合。
燕家被人做局了。
为了家人,她主动找到神秘人,提出自卖自身。
她以为舍弃自己,就能换来全家吃香喝辣安稳度日,谁料……
做生意失败,大不了卖了祖宅重头再来。
她没想到离开家里,与家人便是永别。
“许大哥,我跟你走。”
清浅抹了一把眼泪,赶忙回房收拾小包裹。
这些时日,宁公子送她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不要白不要,等以后不富裕的时候,还可以变卖。
收拾妥当后,清浅到厨房找沈清宁,当即给她跪下。
“清浅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沈清宁正在炖鸡,她擦擦手,拉清浅起身。
其实二人对话,她听见九成,大概明白其中的渊源。
燕家被灭门,的确像是萧铮做出来的事。
“秋月姐姐,清浅有事相求。”
清浅
坚持不肯起身,她想逃离此地。
但是,她必须找个帮手。
今日许敬找上门,被撞见了,清浅只能请求沈清宁不要说出去。
“你打算与许书生私奔?”
不得不说,清浅的胆子真不小。
沈清宁真想劝说清浅不要白费力气,以萧铮的人脉,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逃离。
张英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后还是被萧铮杀到老巢,身首异处。
“是。”
清浅很坚定,她想好了。
她有自尊,不想再被人糟践。
况且,宁公子一直当她是替代品,并不是心悦她。
家人没了,清浅不必为任何人付出,也不必委屈自己。
“就算我假装不知情,你想过被抓回来的后果吗?”
给萧铮戴绿帽子,清浅真的勇。
“想过。”
清浅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又不是没触碰过宁公子的禁忌。
只是被打了个巴掌而已。
“宁公子不会对我如何的。”
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还是因为她这张脸。
至少目前,那人很享受这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白月光在大齐,宁公子前往外海,身边有我,才能以慰相思。”
清浅看得明白,所以她敢赌。
只是,许敬或许不会那么幸运。
她问过许敬,得到的是许敬的坚定。
“秋月姐姐,求您成全。”
清浅下跪,给沈清宁磕头。
当晚,萧铮带着百花酒归来,容光焕发。
几人在一处把酒言欢,虽然清浅没露出任何马脚,曲意奉承,可是从萧铮勾起来的嘴角,沈清宁就清楚了。
萧铮知道了,果然瞒不过他!
既如此,沈清宁可不能当圣母老好人。
她如果替清浅隐瞒,绝对会失去萧铮的信任。
可是若直接告密,又显得她很小人。
当晚拜月后,沈清宁到萧铮那敬酒,吐吐吞吞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秋月妹子,你可是舍不得离开故土?”
萧铮晃了晃酒杯,态度很是亲切。
随和是假象,沈清宁当然不可能被萧铮欺骗。
“舍不得是有的,但是我更想学医术。”
沈清宁不提自己,而是问道,“清浅姑娘呢?”
“说是倦了。”
萧铮眸色幽深,语调稀松平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