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公子性子内敛,最怕给人添麻烦。
可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不是他们能解决的了。
天安书院不作为,无视他家公子冤屈,把人送到京兆尹衙门,这是摆明了欺负人啊。
“文竹,你先别着急,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关心则乱。
沈清宁吩咐下人给文竹搬一把椅子,又送上茶水。
文竹一口气喝下去一壶茶,这才缓过一口气。
“公子他一心做学问,并不喜欢争名夺利。”
他们主仆到天安书院有一段时日,一直被欺负。
打来的晚饭,只不过出门打水的间隙,晚饭不翼而飞。
“天安书院过了饭点,饭堂无人,公子只得饿肚子。”
文竹想到此,越发难过了。
他们从未找先生告状,却换来对方变本加厉。
不仅往被子里倒水,还往他们房内放死老鼠。
最严重那一次,在白暮雨的饭食里下巴豆,以至于他家公子跑了一日茅厕。
“何人如此猖狂,真是岂有此理!”
白淮山暴怒,他对此一无所知。
现在下巴豆,下一步岂不是要下毒药了?
作为读书人,心思不在做学问上,整日构陷同门,这等人根本不配科考,人品有问题!
“文竹,你为何不说?”
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踩着头拉屎,白淮山火气很大。
就连白氏,也气得说不出话。
“公子不想添麻烦,只想着息事宁人,忍忍就过去了。”
白暮雨深得先生看中,因而难免遭到嫉妒。
他一心只读圣贤书,疏于人情事故。
“那你们公子解决问题了吗,现在反而把自己送入衙门了。”
白氏气得心里堵,白暮雨是个老实孩子,估计被欺负得狠,懂得抵抗了。
“欺负了谁家的人?”
沈清宁很想知道,有谁有那狗胆,在京城里嚣张跋扈。
不但有狗胆,还很不开眼,欺负到她表弟头上。
“ 是徐尚书的侄子徐进,还有几位大人的儿子,以徐进马首是瞻。”
宫变以后,徐平投诚,不但没有下台,反而稳坐吏部尚书的高位,是白淮山的顶头上司。
徐尚书家里男丁稀少,对颇有才学的徐进疼爱,把人送到天安书院。
今日,徐进踩到白暮雨的痛点。
他把白暮雨做的功课,放在火堆里烧毁。
如此挑衅,白暮雨终于受不得,和徐进扭打在一处。
“徐进的狗腿子帮着一起打我家公子,小的也挨打了。”
文竹
撩开衣袖,上面青紫交加。
明明是白暮雨受伤严重,可不晓得为何,徐进身上各处是青紫的伤痕。
徐尚书得知后,派人到天安书院,把白暮雨扭送到京兆尹衙门。
“好啊,又是徐平那秃驴!”
一听是死对头徐平干的,沈为康一蹦三尺高,当即就要去抄了徐家。
徐秃驴还记恨当初被他拽下裤子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经常在早朝上找他麻烦。
“爹爹我装病,徐平蹦跶更欢,试图安排他的人顶替我刑部尚书之位。”
沈为康与徐平势如水火,现在欺负到他头上,这件事没完!
明日早朝,他就要在大殿上吐血,碰瓷徐平。
“爹,您先消消火气。”
沈清宁附耳玉鸳,吩咐玉屏先跑一趟京兆尹衙门,以免不开眼的人为讨好徐平,给她表弟委屈受。
既然闹上公堂,何不闹大一点。
饭毕,一行人直奔京兆尹衙门。
涉及到徐尚书的侄子徐进,还与天安书院有关联,京兆尹连夜堂审。
沈清宁出现在衙门外,跟在人群中听审。
之所以没表明身份,她是想看一看,